下雪了，今冬第一场雪。

入冬后，城市的空气质量很差，一直期盼着一场雪。天一直阴着，就是没有一片雪。枕着失望入睡，梦中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落雪声中有梅的绽放声，开心地笑了，笑声撞碎了黑夜。

笑醒后，梦落在枕边。推开窗户，惊喜的叫出了声。雪随梦潜入夜，窗外一树梨花开，大地银装素裹。

上班路上，车辆很少。今天限行多少号，不用去想。行人艰难地走在雪地上，不时一个趔趄，随着哎呀一声之后，是开心的笑声。雪中最欢快的是孩子们，一个个小脸，像红苹果。跑着追着，跌倒了，爬起来，抓起一把雪，揉成雪团，向跑在前面的同伴扔去。

偶尔也能听到一句埋怨。雪和所有东西一样，有人渴望，有人拒绝。雪不在意这些，冬天降临大地，是它的使命。

午饭后，跑到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独自堆雪人，是我每个冬季雪天的一个习惯。冬天的雪给我的记忆也只有堆雪人，一个雪人或大或小，其实都是我心中一个梦。梦丢人，雪人年年在。

突然心绪烦乱起来。心境就如这茫茫雪野一样，2018年我究竟想要什么？又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着。是难选择，还是我不愿意选择，说不清。

顺着办公楼散漫地走着，脚下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并不悦耳。一株雪中梅，撞入眼帘。雪是冬天的渴望，梅是冬天的梦想。冬天同时拥有了雪和梅，冬天是幸福的。人生却不如冬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因此，人生比季节多了无奈，也多了选择的痛苦。

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吓了一跳。是梦还是幻？铃声还在响，用手使劲捏了一把脸，痛。接了电话，是兰的老公用兰的手机打来的。兰走了，我把她的号一直没有删。“兰”这个字突然出现在手机的铃声中，我又一次泪流满面。

我似乎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无数的鱼和熊掌的选择，会矛盾、彷徨、甚至苦闷，在欲望上学会舍弃，在生活中学会简单，便能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