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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侵权的作者“安心生活”
2012-03-24 20:39:45
你2012.3.22,08:45:27发表的小说《根娃》署名“安心生活”,纯属于剽窃之作,原作从网上就能搜到,2012.3.20已发表于红袖添香经典文学网站,原文11327字,共四页,你仅仅窃了一页,后边待续。短短一个半月就发表150多篇,高产啊,有多少是窃的啊!
附上你待续的文字请文友们指教: (前半部分看安心生活的)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终于展示了她妩媚的一面,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色彩,灯光下是一张张纸醉金迷的脸。根娃和这一切格格不入,只能郁郁独行,今夜,他仅仅想找一个栖身的小窝。有时感觉自己都不如街上被人牵着的狗!
根娃漫无目的的又走了两条街,一天没吃东西,期间只灌过一肚子自来水,夜已经深了,累的根娃实在不想往前走了。“找个背风的街角将就一宿吧,天亮了好继续找活”,根娃想。此时他恰好来到一座公路桥上,“桥洞,深更半夜的,睡桥洞总比睡大街强”,根娃一阵窃喜。“什么也不想了,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根娃又有了点力气,迅速朝桥下跑去,桥下很黑,好在河是旱河,没水,摸索着钻进桥洞,没走两步,根娃绊了一跤,脚下软软的,着实吓了一大跳。“奔丧吧,三更半夜的觉也不让人睡,也他妈的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旋即闪起了亮光,在打火机微弱的亮光中,根娃先看到了一张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除了眼睛里的白眼仁,其余的都是一个颜色,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乍一看倒有点狮王的味道。根娃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大,大哥,我这就,就走。”不知为什么,这黑煞神一样的汉子,并没有赶他走,“将就一宿吧,到外边还不得冻毬死。”
那人摸索着拿出一截蜡烛点上了,放在一个破灯笼里,在昏黄的烛光中,根娃发现这里早就有人安家落户了,桥洞的一半就像一个垃圾点,堆着一些废铜烂铁,破瓶坏罐,旧书烂纸,花花绿绿的,散发着一股霉味。看来根娃是遇上了一位拾荒的了。“给你”,瓮声瓮气的一句,接着飞过来一个塑料瓶和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凭感觉,根娃知道是吃喝的东西,肚子这时还真不争气地叫唤起来。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没嚼细就往下咽,噎的根娃眼泪都快掉下了,嘴里还含混不清地问:“大哥,贵姓,哪的?”
“东北的,姓张。”一股劣质烟草味传了过来,呛得根娃一阵咳嗽。根娃猛灌了一口水,压了压。
“怎么住这,没有家?”
“找媳妇。”根娃乐了:就这样还能找个媳妇?看来比我还惨啊!
“你呢?”
根娃不吃了,蔫了下来。“说好嫁给我,可咱家里穷,她爹妈不同意,没办法,嫁给别人了,我们心里谁都放不下谁的。在家里堵得慌,出来找点活,今天刚来,活没找到,又没钱住店,就上你这挤来了。”
“我还不一样,倒房卖地,东挪西凑,好不容易从内地高价讨个媳妇,没两年,受不了穷,抛下俩娃,跑了,听说就在这个城里,我把俩娃扔给老人就找过来了,不敢寻固定工作,只能走街串巷,一边捡点破烂,一边寻找,都三年了,连个影都没有,你说女人的心咋那么狠呢,孩子天天哭着要妈,我心里不好受,找到她,咱也不怪她,谁让咱没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来,只求让她回去看看孩子,孩子们真想她。”说到这,汉子沉默了,没再说一句话。
根娃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还有春花。“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活找到,拼命干几年,混个人样,也给春花爹妈看看,我根娃也不是孬种!可春花成了别人的老婆,这不怪她。”
根娃胡思乱想了一会,不久就倚在行李卷上睡着了,游荡了一天,实在太累了。梦真是个好东西,梦里还是那片桃树林,依旧是满枝的桃花,轻轻的风,青青的草,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艳若桃花的春花。
梦醒了,天已大亮。桥洞的“主人”已不知去向,根娃的行李卷旁放着两张十元的钞票,还有一张破字条:我去找她了,也许三天,也许五天再回来,留了二十元钱,拿着,就这么多了,都不容易,找不到活,晚上就回来住。根娃的泪一下子就来了,想到昨天一天的遭遇,这个冰冷的城市,仅仅给他留了一个桥洞,让他找到了人间的温情,而那个寻妻的汉子,给了失去父母的他一种久违的亲人的感觉。
离开桥洞的时候,根娃特意关注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要牢牢记住这个地方,他还会再来找张大哥的。张大哥是个好人,根娃在心里默默祝福;张大哥,你一定能找到孩子的妈妈。
根娃游游荡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最终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第一次在电话亭打电话,拿起话筒,手就一直哆嗦,毕竟是老乡,马三一接电话,问清根娃在哪,就让他在原地等着,过一会去接他。根娃不敢乱走动,守在电话亭旁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猜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实在无聊了,就数街上过的汽车。
在根娃数了有几百辆的时候,马三到了,“根娃,你咋来了,不是在家守着春花吗?”根娃低声嘟囔:“春花结婚了。”“结了就结了,丧气啥,城里比咱那强多了,过几天,三哥给你找一个,开开洋荤。”根娃没吭声低着头,跟着马三往前走。
土地仿佛被开膛破肚一般,泥土翻卷着,露出深深的坑。坑里林林总总竖着些钢筋铁骨,还有一群来回穿梭忙碌的人。马三说,这里要建国贸大厦,四十多层。根娃心想;那得多高啊,在上面还不头晕。工地边缘有两排低矮的板房,非常简陋,门前杂七杂八堆着些物品。马三把他领到一间稍微像样并挂着“办公室”字样木牌的房间,根娃就看见一张桌子后面斜坐着一个胖子,短腿,腆着肚子,鼓着一对金鱼眼,死死盯着根娃。根娃低头看看自己,感觉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杨总,这是根娃,今天我给你说的那个老乡。”马三满脸堆笑。
“你就叫根娃,听马三说,干活很卖力气,这样吧,你去王队长那里报个到,先试用一天,合格留下,不合格就滚蛋!”
出来后,马三告诉根娃,杨总叫杨贵发,绰号“杨百万”,他还不是大老板,只是一个项目经理。王队长绰号“黑爷”,心狠手辣,是杨百万铁杆走狗,拿人当驴使唤,根娃你可注意点,过不了关,我也没办法。对了,咱们村大刘也在这,晚上一起吃饭。
黑爷也斜着眼,看了一眼根娃,撂下一句:“明天早晨到混凝土班,六点上工,别耽误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三十人的大通铺,每人也就二尺宽的地方,地面脏的没法下脚,满是抽焦的烟头,灰浆浸过的烂鞋,乱七八糟的工具,横躺竖卧的安全帽……,床铺上胡乱堆着油黑的行李卷。屋里的味道更是呛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汗臭、脚臭、烟味、尿骚味……,数味杂陈,还比不上根娃曾经栖身的桥洞。在靠门的位置上,马三划拉出一块地,让根娃放下行李,就算是根娃睡觉的地方了。“我回去干活了,时间长了,黑爷就得学驴叫唤了,根娃你随便转转,熟悉熟悉环境。”根娃对马三很感激,出门在外,还是家乡人亲啊!在家时,他没怎么觉得马三好,老认为他“胀包”。
晚上,马三、大刘和根娃三个到外面吃了顿饭,在一个叫“悦来小吃”的地方吃的,没敢多喝,明天根娃还得接受“考验”。店里的小服务员挺水灵,惹得马三没少用眼睛抚摸人家,以至于她往上端菜时,脸都红了。
第二天一大早,根娃就去混凝土班干活,黑爷把他交给领班工长,临走不怀好意的说:“小子,别尿了裤子!”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那时候,凡是楼层没起到二层以上的,浇梁的混凝土都是人工上料,搭上三层架子,两人一班,用特大号的铁锹,一锹一锹往上递。根娃那天才知道什么叫累,一口气铲送完满满一大推车混凝土,每铲满一锹,那叫一个沉,用上吃奶得劲才能举过头顶,汤汤水水的灌了一脖子,和汗液混在一起,皮肤就火辣辣的刺痛,铲完一车,根娃眼冒金星,差点从架子上栽下来。好不容易把这一天熬下来,根娃感觉骨头都断了,浑身就散了架,连回工棚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好歹算过了黑爷这一关,明天正式上工。
白天超强度的劳动,根娃什么也不想,况且也没工夫想,黑爷就像杨百万忠实的狼狗,盯得非常紧,稍一松懈,就一顿骂。
晚上回到工棚里,工友们嘴也不闲着,天南海北的胡诌,话题大多离不开女人,每句话里多少都带着女人的零件。
“我还不一样,倒房卖地,东挪西凑,好不容易从内地高价讨个媳妇,没两年,受不了穷,抛下俩娃,跑了,听说就在这个城里,我把俩娃扔给老人就找过来了,不敢寻固定工作,只能走街串巷,一边捡点破烂,一边寻找,都三年了,连个影都没有,你说女人的心咋那么狠呢,孩子天天哭着要妈,我心里不好受,找到她,咱也不怪她,谁让咱没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来,只求让她回去看看孩子,孩子们真想她。”说到这,汉子沉默了,没再说一句话。
根娃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还有春花。“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活找到,拼命干几年,混个人样,也给春花爹妈看看,我根娃也不是孬种!可春花成了别人的老婆,这不怪她。”
“杨百万的小老婆,就是他妈的俊,胸前堆着的那两坨,就像汽车的大灯,要是摸上一下,肯定美死了。”
“那小腰一扭,都能把屁股甩出去。”
“杨百万那龟孙子可日美了。”
每天这些人总先拿杨百万的秘书开涮。其实工地的人都知道,那是人家杨百万包养的二奶,白天是秘书,晚上陪睡。在外施工,杨百万家的母老虎又不在,出去****又怕得病,仗着有俩臭钱,愣是把一个清纯的姑娘弄成现在这个浪样。钱真是好东西,也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穷干活的工人就不行了,没杨百万的财力,养不起什么二奶,有几个憋得上了火,就不免到那些灰色场所,随便找个小姐,泻泻火。也不背人,回来后还发表感慨:“城里的娘们,就是白,还一个劲的浪叫,你想怎么干都行,家里那个就不行啦,黑得像羊粪蛋子,奸尸一样,还不讲理,日捣时间短了,她一脚把你蹬下炕,说你骡子,没用,日捣时间长了,也一脚把你蹬下炕,说你叫驴,还没完没了了。这时就有人打趣说:“城乡差距啊!”
每听到这些时,根娃就想春花,春花的皮肤那么白,肯定不比城里的差,那娇羞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动。在桃树林里的事,根娃也没后悔过。
马三和大刘多次鼓动根娃也出去找找乐子,根娃都拒绝了,他觉得,那样对不起春花,况且自己还没结过婚呢。
直到有一天,马三喝了点酒,把根娃叫到没人的地方,对根娃说:“根娃,咱是哥们不?大刘我俩都结婚了,长年在外,老婆不在身边,谁受得了,以前工地就我俩是一个村的,铁的“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回到家,谁都守口如瓶,老婆一点凤丝都不会知道。现在不一样了,是咱们三个了,我们做了啥你都知道,你又不跟着下水,我们不放心啊!要不,哥今晚上请你去玩玩?”
根娃一时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仔细一想,马三是怕自己在外的丑事被家里的老婆知道,大刘和马三穿一条裤子,他是怕我回去漏了口风。
“三哥,这或是你帮我找的,我怎能忘恩负义呢?”根娃急了。
“不行,那可说不定,就是哥们,也难免闹矛盾,到时抖落出去,老婆还不得离婚,你要有诚心,今晚就破次例,反正和春花都那个了,还装什么清纯!”
“我和春花真没什么,你冤屈人呢!”
“谁信,你要今晚敢去,我就信!”
“走,去就去,谁不去谁不是他爹的种!”
走到大街上,根娃后悔了,后悔自己上了马三的道,本不该那么冲动!为了春花的清白,豁出去了,大不了什么都不干,看看总行吧!
三拐两拐,马三和大刘领着根娃钻进一条小胡同。那是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都是小平房,所有平房的院墙上打上一个圆圈,圆圈里用红色的涂料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看来这快准备拆迁了。许多平房的门口都立着一块“旅馆”的简易牌子,并标明可提供钟点服务。走进一间,一个半老徐娘迎了出来:“三哥来了,快请进,三号、四号,老主顾来了!哟,还有个小兄弟,六号,有客人!第一次来吧,年轻人,出门在外哪能受得了,好好玩,包你满意!”
走到里间,根娃发现这地方被隔成一间间的小屋子,每间就几平米,一个屏幕,一张床,别无他物。根娃稀里糊涂被马三推进门上标着数字6的房间,屋里灯光很暗,一进门,就被一个温软的身体抱住了。根娃本能的一甩,差点把来人摔倒。
“咋的,大哥,不喜欢妹子?”声音有点嗔怪。
根娃眼睛终于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子,三十岁左右,没穿外衣,上身是黑色的胸罩,下边是一条窄窄的黑色三角裤。不看脸,还真有点性感,但脸上就比较俗气了,化着浓妆,浑身散着一股劣质的香水味,呛得根娃差点打了喷嚏。
“快点办,有时间的,就半个小时,超时要加钱的。”根娃回过神来,明白了他们正在进行皮肉交易。
“事就别办了,咱俩说说话。”根娃有点手足无措。
小姐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打量着根娃,“今天真是邪了,还头一次接到这样的客人,大哥,没毛病吧,是不是那个不行?来,妹子给你治治,我先把衣服给你脱了。”说着,就伸手扯根娃的衣服。
根娃挡住她伸过来的手,“就说一会儿话,等他们出来我就走,钱我会掏的,我真不是来找小姐的。”
一时间把小姐也搞糊涂了,“不是找小姐,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真是第一次来,别人逼着来的,真不想做。”根娃说的很真诚。
小姐一把拉住根娃,在床上坐下,说:“每次来客,他们不拿我当人看,变着法儿折磨我,我还得强装笑脸迎合,哥,你没我大把,兄弟,姐第一次一到你这样的好人。”说着就把身子偎过来,手也放在根娃的腿上。根娃有点慌乱,一时就有了点拥抱她的冲动。不知怎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春花,可惜跟前的不是她。假如就是春花,即使她做这个,我也要她。俩人可笑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嫖客”和小姐居然玩上了清纯。在谈话中根娃知道了小姐是邻省人,出来做这个三年了,也是情非得已,父母有病,弟弟读书。根娃不免就有了几分同情,也给她谈起了自己的春花,唉!可惜嫁给别人了。
临走时,那小姐突然在根娃脸上亲了一口,说:“好兄弟,那天想了,就来找姐姐,记住,六号间,姐给你做回春花!”根娃脸有点发烧。后来,根娃还真到那个小胡同徘徊过,他觉得那个小姐人挺好的,也很可怜,但最终没有进去。
回去的路上,马三打趣根娃:“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能干,这回爽了吧,不装啦?”根娃没答话,只是盯着路灯下自己忽长忽短的影子。昏暗的歌厅里荡着飘渺的歌:漂亮的姑娘就要嫁人啦,可我心里还依然爱着她……,根娃不由一阵心酸。春花,你在家乡还好吗?
转眼到了雨季,天仿佛被捅漏了一般,焦渴的大地终于灌了个饱。工地三天两头被迫停工,急的杨百万直骂天娘老子,误了工期,是要赔钱的。可工人们却乐了,每天当驴做马的卖命,难得休息两天,虽然工棚里也下着小雨,不过棚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安全帽,还整出了点节日气氛,白天看雨,晚上听雨,自然也少不了那些带色的段子。不过,苍蝇太多了,雨天都聚到屋里,黑压压的,尤其是吃饭时,它们更是闻味而动,老有人唱:苍蝇苍蝇漫天飞,不知那一只进了你的嘴,是不是,味很美……。
天终于放晴了,走出工棚,人们惊奇的发现,经过几天雨水的冲洗,天还真是蓝的,太阳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挂在天上。工地上满是积水,脚下是黄焦焦的泥,热烘烘地混着土腥味。活是不能干了,大部分工人都去逛街了,虽然这个城市不属于他们,但他们也有欣赏的权力,用它们的话说:站在街边,看看漂亮女人,养养眼。根娃忽然想起,是不是该到桥洞看看张大哥,不知他找到媳妇了没。
根娃自己溜出工地,花了小半晌的功夫才找到他给马三打电话的那个电话亭,幸好,那个亭子还在!
河里涨水了,哗哗的响,根娃没法下到河里,站在桥边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他转身走到那个桥洞正对着的桥面,双手紧抓住桥栏,探出半个身子,往桥洞里张望,却发现已是人去洞空。也许张大哥找到媳妇了吧,没准这会儿回家了?也许没找到,有到别的地方去找了?根娃有些失望,怔怔的倚在桥栏上,他又想起那夜住在桥洞的情景,还有张大哥说的那些话。“如果春花也那样,不,春花才不会舍下我呢!可惜,嫁给别人了。”
日子就像秋后树上的叶子,眨眼间,落到了年关,马三他们打算开了工钱就回家,根娃却无所谓,黑爷说留他看工地。过了一天,他又不干了,说什么也要回去,其实他还是忍不住想回去看看那片桃树林,很想听一听春花的消息,哪怕是一点点,也知足了。
算工钱那天,工人们和杨百万吵了起来,杨百万要压每个工人两个月工钱,说是工程没完工,不能全开,过完年,开工时再来领。黒爷充分发挥了看家狗的本领,叫嚣着:“都他吗的规矩点,一群穷鬼,吵吵什么,谁闹事,老子就给谁放血!”根娃当然知道黒爷心狠手辣,他曾带人修理过一个“不听话”的工人,打折了腿,扔下一千快钱了事。这年头,有钱就是爷,有钱就是理!在一片怨声中,工人们陆陆续续领到了或多或少的一叠票子,纷纷奔向车站。回家的感觉就是好,根娃有点迫不及待了。
春运是中国最大的特色,凡是车站,都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返乡的人,虽然政府高度重视,可滚滚的人潮还是考验着政府的执政能力。根娃他们排了一昼夜的队,才弄到三张站票。总算能回家了!在像沙丁鱼罐头的车厢里,根娃在过道中被挤成了咸鱼,心里却很激动。可一想春花成了别人的老婆,顿时蔫了,怔怔地望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感觉空落落的。
到了县城,天已落晚,这个小小的县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两年,越是偏僻的地方,餐饮娱乐越发达,一年的功夫,原来还是清冷的一条街,居然冒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饭店,形形色色的桑拿洗浴,茶吧歌厅。尤其是供人娱乐的地方,各种各样充满诱惑的名字,透露着一种暧昧的气息。胡乱吃点东西,三人找了个小旅店住下,本想好好睡一觉,无奈隔壁不时传来砸夯一样的声音,间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再加上床铺不堪重负的哀鸣,搅得几人心神不宁。看来“城市化”的进程确实很快,根娃不觉又想到小胡同里的六号间。
经过半天“搓板路”的煎熬,根娃胃都快从嘴里颠出来的时候,终于回到了村里,马三和大刘自然有老婆孩子接迎,老婆两眼放光,孩子围着跑前跑后,喊着爸爸。只有根娃落寞地走向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屋。匆匆放下行装,根娃就出了门。
还是那片桃树林,枝杈默默地伸向天空,干裂的树皮微微有点泛青,毕竟春天快要到了。桃花依旧盛开,春花不会再来,一时间空气里仿佛凝结了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过了岗,就是后屯,屯里有根娃一个远房表叔,和春花好的那阵,根娃经常去看表叔,表叔也知道俩孩子的心思,每次去表叔都打趣的吵着要喝根娃的喜酒。
表叔见根娃来了,非常高兴,爷俩就整了几杯,摆上了龙门。不知是谁提起了春花,表叔就打开了话匣子:“春花他爹现在正闹心呢,春花婆家三天两头就来要人,说是春花爹把春花藏起来了,不给人,就退彩礼钱,可他家哪有钱退啊,我看在这样闹下去,他家那俩小子的婚事就得黄了。这还不是她爹势利眼,要是跟了咱根娃,何苦遭这份癫痫!”
“怎么,春花在家?”
“在家就好了,不知道哪儿去了,一个多月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表叔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说。
“你是说春花不见啦,到底咋啦?”看着根娃着急的样子,表叔放下了酒杯。
原来,春花嫁的并不如意,那跛腿男人知道春花心里有人,不喜欢他,一肚子怨气,打骂就成了家常便饭。男人下手还很,不打累了决不罢休,表叔好几次看到春花披头散发,满脸青淤地跑回娘家,可又被他爹撵回去,没办法,拿人家钱,就没了底气,况且春花俩哥哥的婚事刚有点眉目,春花爹是怕闹起来会耽误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否则真闹起来,娶儿媳妇的彩礼没地儿去弄去。听人说,那男人抓住春花没人撑腰这一点,更加变本加厉。你表婶听春花娘说,男人心理还变态,春花前胸和下身没少挨了烟头烫。根娃不由地想起桃树林的情形,暗骂那男人是畜生,水葱一样的人儿,疼还来不及呢,还忍心这样糟蹋!别让我见着他,见着他非弄死他不可!表叔见根娃变了脸色,赶紧说:“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那是人家的家事啊,咱可不能跟着瞎掺和。”
“没事,表叔,我不傻,后来怎么样了?”根娃焦急地问。
“也就是前一个月,春花婆家一群人突然来到村里,对春花爹口口声声要人,可春花根本就没回娘家,男人不信,大闹一场,扬言:不给人,就退钱,不退钱,砸东西!看来春花是受不了折磨,离家出走了。你说,她会去哪儿呢?”
“去哪儿也比被那畜生糟蹋死强!”根娃愤愤地说。
那天,根娃喝醉了,梦游一般又回到了那片桃树林,他躺在那棵曾让他身心迷醉的桃树下,傻傻地望着天空,眼前浮过和春花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她的温柔,她的美丽,还有在耳边的温声软语,曾经的海誓山盟……,根娃的心都快揉碎了。别人疼都疼不过来的可人,而那个该死的畜生却不去珍惜!春花,我是你的根娃,你在哪啊?泪水无声的从根娃耳边滑落。根娃突然想到了那个为寻妻而流浪的人。
第二天,村里人没见到根娃,天却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接地的飘洒,瞬间就掩盖了一切伤情的痕迹。根娃真的从村里消失了……
这个故事,是我客居他乡时,一个李姓的朋友给我讲的,他老家也不是我客居的那个地方。这故事,最早是他本家哥哥讲给他听的,不过省略了一些情节。他哥哥叫李春,据说也曾叫过根娃。他的嫂子呢?或许就是春花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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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25 09:04:54
已飞笺令其作出解释,若情况属实,编辑部将严肃处理!谢谢朋友的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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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6 11:21:47
路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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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6 11:22:11
维护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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