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是画面气韵的唯一载体
——读《岳晖花鸟画集》
王即之

    当岳晖吾弟将装祯精美的《岳晖花鸟画集》递到我手中的时候，一股诗意扑面而来，将我带进深邃幽远、空灵活脱的梦幻世界。封面上那幅无名画，以其诗意的语言、朦胧的意境、黑灰白交织的笔墨、近中远平视的角度，强烈的震撼着我，使我不由有了翻下去的欲望。
岳晖君和我是神交已久的弟兄，他的人一如他的名字，既有山岳的丰富，也有春晖的祥和，见到他，总有一种喜气缠绕。他开言动语、抬脚动手，给人的印象总是柔以仁、诚以信、恭以敬、宽以静。和他交往，最能体现中国文化的温和性。他生活在花鸟的世界里，也生活在结缘的世界里，广结人缘、善缘和法缘。触机开悟，生菩提心；见缝插针，做本份事。我和他同混迹于艺坛，从未见他和谁红过脸，高过声，他的心胸是广阔博大的，他的智慧是圆融无碍的，无论是做人还是为艺，他都不乏龙象之才。
    读他的画作，觉得他的审美取向是可贵的，他的语言取向是多元的，他的笔墨探索是大胆的，既有法之完备，又有韵之洋溢，一任天机而不拘泥。细而分之，他的画大致有五类：一曰小鸟杂树类。封面的无名画、封底的《秋韵》，还有《艳阳》、《秋树歌声》、《玉树琼枝》，当属此类，此类画是他的主体风格和基本格调，也是他花鸟画的主要成就之所在。细读这几幅画，幅幅杂树丛生，正斜摇曳，以红叶或白雪间之以迎面而栖的小鸟，心意玲珑，格调高雅，意境幽深，近于文学。其中《艳阳》、《秋树歌声》更接近于小写意甚至工笔，近层的枝叶清晰可辩，鲜艳夺目，中层的枝叶闪灼其姿，神秘莫测，远层的枝叶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使人有深临其境之感。二曰小鸟折角类。这是传统文人的信笔挥洒，以娴熟的笔墨倾注心中之所思。如《雅趣》、《林风》，以横枝松叶配以纵向石或杂树，两只无名鸟高卧上端，天趣横生，令人把玩不已。三曰公鸡栏石类，此类亦属他的拿手好戏，对于此类画他致力尤勤。鸡是人们喜爱的家禽，它的五德，它的美味，它的属象，它的吉祥寓意，使人们无不喜爱它。岳晖吾弟很早以前就把主攻方向锁定在鸡上，只是后来为了追求更高的向往而转向小鸟杂树一路，他的公鸡画得韵味十足，造型准确而不呆滞，笔墨淋漓而不走形，留白得当，虚实相间，实禽中佳品也。四曰喜鹊疏石类。此类作品应是出自王子武，王子武的水墨堪称中国第一，岳晖君在研习王子武方面几可乱真，无论是外形还是神韵，无论是走向还是盼顾，都把乃师的风格继承得毫发无损。不愧为美院科班出身，一学便直入其堂奥，不由不令人折服。五曰牡丹春艳类。此类是他的轻车熟路，也是他为了照顾不同层次的需求而有意为之的。以艺术论，此类作品价值最低，以金钱论此类作品价值最高。现在社会是一个人口密集和价值观相对多元的社会，坚持艺术探求形成自家面目是画家的终极目标，而迎合人民大众装点社会生活也是画家义不容辞的责任，他适当选几幅富贵牡丹无疑是对的，不然会失掉一部分知音。当然我更希望他在小鸟密林类的探索上有更大的作为，有一副对联说的好“每怀古人自知不足；既生斯世岂能无为”。以他的才学、悟性和毅力，当然是会在国画的天空扶摇直上九万里的。
恩格斯说“有所作为是生活中的最高境界”。禅语说“求则得之，寻则见之，叩则开之”。我想只要下功夫任何人皆可求得寻见叩开的，更何况是大智大勇、才气逼人的岳晖呢！我期望着他将在美院学得的专业知识和在国学方面的丰厚滋养，在更大层面合理嫁结和整合，进行更为大胆的探索，向更高的目标迈进，我更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登上花鸟的山顶，和大师们在那里会合的！

    （作者为中国国学研究会研究员、陕西省楹联学会副会长、陕西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