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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角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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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原创】谁是大爷?

2013-09-01 21:51:45

昨天去加油站加油,提着油桶桶到指定加油的地点。那摩托车指定加油的地点隔居民门市部就一步之遥,一个初二的男上手里夹着一只燃着的香烟,看见我这个老师来了也是毫不动容。

由于气温高,我的心真的提在嗓子眼了。眼睛盯着那男生和他手里的烟卷,希望他有所悟吧……可惜男生的压根没有把穷教师放在眼里。在慌乱中,我居然把汽油倒了很多在地上。
心里不由一阵愤怒——嘢!你隔加油的地方这么近,还是把烟头灭了哟!男生依旧没有理睬。这还不打紧!旁边一年轻男子反而气哼哼地说:要燃的话,怎么也会燃;不燃的话咋也不会燃!
我狂怒:你咋怎么说嘢!要是万一燃了,你付得起责任吗?好在男男子自知理亏边说边躲进了门市部,我也就顺势骑着车气怨怨的走了。
无独有偶啊!今天第一次秋雨,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门,下午五六点钟了,天上雨滴似乎没有了,喊了几声芭蕉,约好出去走走。由于儿子读书的事纠缠,加上天上阴一阵阳一阵的滴雨,芭蕉催促我回到学校。
感觉肚子饿了,说去饺子馆吃饺子。芭蕉说没有钱,我说自己也没有带钱,熟人的馆子,赊欠着吃吧。芭蕉说有点不太好!
走进饺子馆,叫了一盘肚条四瓶啤酒,准备品点小酒混混时间。
街道上一辆红色的三轮车停下来,走下一个穿花衬衣的矮个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后面又来一个阉割猪的匠人,我们这里把他叫做割猪匠或是改猪匠。
割猪的师傅和邋遢,敞开着油腻腻的衣服,拿衣服你都分不出什么本色;拴着一条黑黢黢的皮带,皮带是缠着一条钥匙链条,那链条是草黄色的,因为十几年前,我也曾经用那草黄色的尼龙绳子做钥匙带带……当但是,你也决然分辨不出那链条的颜色。
割猪匠今天多是在街上的麻将馆手气不爽。他在场上打牌打出名了。输赢没有四五百块钱不放手……
大概是看见我和芭蕉盘子里的肚条有点诱人吧!割猪匠很大势地往我们桌子当头一站——喂!你还兴坐馆子啊?老子火气——未必我就不可以坐馆子吗?(心想:太小瞧人了,几千元的筵席也不是一次两次……)我要凑合一下小波(馆子的老板,我曾经的学生)的生意嘢!
那穿花衬衣的男子立马接过去说,你该叫我大爷呢?
我一愣:我不认识你啊?怎么会叫你大爷啊?
花衬衣说,你想一想,你曾经叫过我大爷的。我还是想不起,或许老了记性不好吧!
那年,在田永生家门口,你求过三个过路的摩托车,没有人回应你,还是我回黄家坝给你带的胎啊!我还是想不起。当然,更想不起的还是曾经叫过他大爷……
花衬衣说那时他在班上不出名(指自己没有敢像其他几人那样惹老师麻烦)。哦,不好意思说,哪个班没有人接手,我作为政教主任,硬着头皮接过来。其他班主任也以我是政教主任为由,把自己班上调皮捣蛋的学生填鸭似的往该班赶。弄得这个班成了有名的烂班,多年后,学生还以我没有制服他们而得意洋洋。说是反倒把我炖耙了……
这事一直在我心里纠结,当时,关键的几个人物没有下决心踢出去,让他们自谋高就,最终养虎为患。以至后来,我把对坏学生姑息作为班主任的致命伤来提及。
一直就以为是花衬衣在和我玩笑,又觉得不是玩笑的意思。在很不愉快的气氛中,我和芭蕉把各自的两瓶啤酒咽完了。期间,花衬衣还说,你现在上课还那么厉害没有?
花衬衣和割猪匠似乎很怨恨地走出去,踩踏三轮车走了。我问小波,那花衬衣是谁啊?说是燕子村的。去年他老婆在校门口输液,死了,和医生扯皮。医生赔了二十几万……
哦,我恍然大悟!花衬衣对我有多层“意见”:1,原来在班上受过“高压”,耿耿于怀;2,曾经给予我莫大的帮助,顺口请吃喝酒是应该的;3,在一次次的启发诱导下,依旧没有邀约过来喝酒,此乃大过。
下来后,仔细检讨自己,觉得自己没有错什么。这两人自己本来不熟悉,加上自己也是吃赊欠。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欺侮,骑上摩托车在街上找了一遍,要找花衬衣说道清楚,动拳头的念头也有了……
回家,深感世道不公——明明教师穷得屁眼灰干,在粗鄙之人眼里喝点啤酒都是奢侈,都该叫上他们来个“打渔杀家”……
现在到底谁是大爷?我搞不清了——黄世仁是大爷?还是杨白劳。老师是大爷还是学生才是真正的大爷?亦或从温总那里得点小钱农二是大爷。
奉劝某些自以为是农二救世主的人们,你在拯救他们的时候,要随时做好他们骑在你头上窝尿的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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