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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怪诞小说有感

2013-09-19 11:23:20

    殳问的怪诞小说《白色城堡的情人》扑朔迷离。故事里的主角比卡丘是一个长有“黑色的像板栗一样的鼻子、硕大的几乎占据半边脸的眼睛、还有长长的柔软的毛皮”的小精灵。”我“出生在一个竖口蒜头瓶里,在“影子”和后来的师傅蟑螂的“工作”与“师道尊严”的双重桎梏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度过了三千六百个日夜。当师傅行将腐死时,还接受为师傅去白色城堡里寻找情人的“使命”。带着师傅交付的“五本厚重的书、一个水晶瓶......一把头梳,一个锅铲,一把只有伞骨的雨伞和一台摇摆不定的指南针,还有一个简易的医疗箱”,“拽住”师傅的“鼻毛一步步朝水槽滑落”,从“下水道冲到污水处理厂的污水池旁”,从而结识了自己的异性同类红。在前往白色城堡途中,经过金黄大道关卡时,红巧妙地利用门卫交接的“真空时间”进入金黄大道。“红被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

    从绿宝石的发簪到水晶做的高跟鞋,从古色的书店到装扮五颜六色的发廊,都让她惊讶的忘记呼吸。她的嘴巴像塞了核桃无法闭合”。比卡丘典卖了师傅交付的水晶瓶,第一天满足了红的购物欲望,“当商店一个个打烊,红已经提了五大包各式各样甚至说不出名字、只是她觉得好看的东西”。以至于为“紫色玻璃球里随着舞曲跳动的人偶”不至于被人买走,红忘记了“结成夫妻,生育很多孩子”的初衷。在找寻红的“等待时间”里,比卡丘被主人拐卖,成了“月亮娱乐城城主”的奴隶。黑白二蜘蛛带入白色城堡护城河边,又被遗留在此。这次,比在“竖口蒜头瓶里”里的时间还要长。        “甘草确实有点苦,但吃久了也有点甜味,雨水可以去荷叶上采集,蚯蚓的味道也不错,而且吃一半另一半还能放生。况且这里没师傅叫我完成摸不着头脑的任务,也没影子安排一天的事。我(比卡丘)可以随意走动,没人管得了我......”当比卡丘行将老去的那天,城门才打开了,为完成师傅的遗命,比卡丘“朝它爬去,到吊桥时,我(比卡丘)再也没力气了。是的,连翻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我(比卡丘)死在了吊桥上”。作为怪诞体小说,借作家林丽在《论莫言小说的怪诞表现形态》“如是”说道,“莫言通过怪诞的“陌生化”场景,运用夸张的手法,动摇我们所熟悉的世俗的观念和标准。对与现实社会极不协调的怪诞场景的描绘,隐含着作者对时下的忧虑与思考。 从构思怪诞的角度透视莫言小说。

     怪诞与梦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莫言小说天马行空、时空交错、情节离奇的特色历来为人称道,这与他喜好梦幻手法分不开。这章从梦幻情感与梦幻复仇两个主题出发,论述了莫言小说梦幻的怪诞构思。其矛盾的情绪,反常的爱情,交织出怪诞的美感,令读者在恐怖和温馨的不协调梦幻中领悟其中的观念与哲理”。《白色城堡的情人》从一开始就塑造了一个怪诞的比卡丘出生在一个怪诞的竖口蒜头瓶里,在这个禁锢的空间里,比卡丘在影子“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指令下日复一日的劳碌,后期而来的蟑螂以知晓外界为引诱资本,逼其拜己为师。直到自己腐败老死时,还要比卡丘为自己去白色城堡寻找旧时情人。从第一章节,我们似乎可以看到我们自己在出身、学校教育阶段受到的愚弄与桎梏——我们生来就是为自己(鬼知道是不是为别人?)的活路而需要不懈的“工作”,否则,就有“杀头”的危险。似乎在我们生命程序中,输入的唯一程序就是“工作”。“师道尊严”也似乎仅仅就是“三叩九拜”的大礼和听任师傅使唤的奴役般的差遣。在以后的章节里,我们可以看到污水充斥的下水道里的污浊,门卫签证的煞有介事和强权臃肿俗癞的拖延,随便抓随便“放”的强权;在物欲横流下,爱的纯真与性爱都是不值一提地“丢失”。

     最后,我们都会老死在通往“白色城堡”的吊桥上。那情人,就是一代一代“己所不欲而施于人”的“传承”与“使命”。在这种剪不断“传承”与“使命”的影子桎梏下,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是长有“黑色的像板栗一样的鼻子、硕大的几乎占据半边脸的眼睛、还有长长的柔软的毛皮”的变异怪诞的小小的类猿人,为白色城堡里那致命的情人,都会匍匐爬行,都会在接近”城堡“的吊桥上死去。智者,就是将平平常常实实在在的世间万象那件华丽平整的衣服,沾满水,洗涤、扭拧。于是,我们眼里的正常的表象就扭曲了、怪诞了。从而,拧挤出了表象中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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