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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穿尘

若水穿尘 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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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随笔】太阳花

2014-05-14 21:43:52

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它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太阳花。我们原来叫它----看马齿苋,大概是看它的茎叶和马齿苋有些相像吧。

它很轻易地让我想起了老家院里的那个小花园。

 

那时候家里都穷,并没有现在的有线电视电脑之类的先进玩具以打发我们的闲暇时光。跳绳踢毽子跳皮筋等游戏也早就被我们这帮疯丫头玩腻了----随便谁就能踢上百八十个毽子或者跳绳跳皮筋总是很久还不会败下阵来。再玩也玩不出什么新意的时候,种花,成了我们最感兴趣的事情。

于是,放学后,到处搜罗不同种类的花籽或者互相交换家中长出的花的幼苗,或者跑这家串那家互相显摆自己花种的有多好,就成了我们最大的业余爱好。

我家的小花园,在院子的最东边。一间房大小吧。我和妹妹精心地用砖头做了围墙,防止家里的小鸡邻家的小鸭前来搞破坏。园子虽小,却种了我们辛辛苦苦寻来的好多种花----夏天的凤仙、牵牛、月季和美人蕉;秋天的菊花、大丽花、鸡冠花。当然,还有春末就开放,一直可以开到秋末的太阳花。

春天的小园虽没有花朵开放,却有看不尽的绿色---天天趴在园子边上看啊看,盼啊盼,那一片片绿叶,一支支嫩绿的茎,就是我们眼中殷切的期望。

冬天到来的时候,小园开始寂寞起来。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种花看花的热情-----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日复一日的盼望中,我们似乎总能看到有小小的绿色悄悄探出头来,紧接着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然后就有了宽大或者细小的叶子;粗壮或者纤细的茎;滚圆滚圆的花骨朵和一个个孩子般绽放的笑脸。

我们栽种的花,大都是最好侍弄的,大抵就像我们这帮泼辣的孩子,并不需要下多少工夫,却总都能够蓬蓬勃勃地生长。

而其中花期最长、最不用费工夫的,就是太阳花了。

我们要做的,仅仅是把种子丢到地里---这就行了,哪怕你忘了给它浇水,哪怕你会忘了自己曾经在这里撒下过花籽,一段时间以后,它自会冒出尖尖的嫩芽---纤细的、针尖似的叶子。

并不是多么浓重的绿,反而在绿色中透着一点儿水灵,看看脚下干涸的土地,你会怀疑它到底是怎么从那里钻出来的。但它却毫不娇气,自顾自地发芽、长叶、开花。从第一片叶芽长出到绿芽满地,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不久你就能看到小巧可爱的花骨朵。接着就是一朵又一朵的花儿了。

我们种的太阳花,最早只有粉红这一种颜色。后来就有了玫红、大红,再后来还有了黄色和白色。

每一朵太阳花凋谢后,就会生出无数银粒般的种子。它们自顾自地成熟,自顾自地洒在地里,来年,自顾自地疯长。

一个小园,不用多长时间,就成了太阳花的天下。它们各自向周围伸展,茎叶所到之处,就是花朵开放的空间。

就这样从春开到夏,从夏开到秋,填满了我们的生活,也填满了我们的心。


时光流逝,我和妹妹各自长大成家。小园里的花越来越少,直至全无。曾经充满生机的小院,被孤独寂寞填满。

 

如今老家的院子里已经盖上了新房。而不久的将来,这些新房也将被一幢幢经济适用房取代。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成为无可挽回的过往,而种花---我们幼时最普通的乐趣,于今日而言,已成奢望----现在的院子,前面是高大的楼房,秋天未过,就不见了阳光。先后养过两盆菊花,也因长久不见太阳而死去。

 

那一朵朵绚丽灿烂的太阳花,也将成为我永远的回忆。要见它们,也只能无奈地百度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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