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喜讯】作者银杏树散文刊于《德兴文艺》

本社讯：逝水流年文学社团专栏作者“银杏树”（原名：刘勋鸿）的散文《借得上苍一甲子》刊于江西《德兴文艺》，此文已于2013年12月7日发表于逝水流年文学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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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借得上苍一甲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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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际遇很奇妙，一些人你本不可能相遇，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时间段轻易地坐到了一起，而一些可能终身相处的人，却会在一个不经意的转瞬间散离。

    认识“舒大炮”正是这样。

    大炮，正名舒炳光。剑眉国字脸，按现今时髦的说法，属典型的帅哥了。只因大块头，说话直截了当，嗓门儿又高，至此有了这绰号。他也乐于这标志性的名号。

    在测量队，他来自偏远一家造纸厂。报到时，他在四位新来的人中，特别显眼。那天他背一床大八斤的棉絮，提一旅行袋直奔办公室，大声嚷嚷：“我们住哪，住哪？”

    测量队共事期间，他喜欢与我搭组。这一来我给他们那批新人上过测绘课程，其次他特害怕内业中烦琐的计算和制图，而我这方面是长项。再者我也喜欢与直性子的他结伴。我俩配组，粗细互补刚柔相济，可谓珠联璧合。

    那时，我们都处于青春的萌动期，彼此都有了各自心仪的女朋友。大炮心中的女神是分场小学英语教师。那英语女老师我也曾有过几次照面。女孩子身材高挑，面容虽称不上娇艳，但也称得上当地的一枝花。当时正处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初期，百废待兴，邓丽君的歌声伴随着学英语的潮浪，风靡一时而又互道珍重。每每看到大炮急匆匆吃饭和迫不及待夹本英语书去会面的样子，就逗趣儿：“大炮，又去会你的邓丽君了呀。”大炮回头呵呵一笑：“乱讲，学英语去。”说完，跑跳得更欢。

     后来，大炮没有娶英语女老师为妻，而是娶了他亲嫂子。他哥哥是在连看七场电影《少林寺》以后，在货车箱与同伴学打拳脚跌落亡命的。哥哥留下了凄楚的妻子和一位五岁的小女，他听从了他家父的劝导，说是：肥水不外流。他与嫂子成婚时，婚礼也沒办，只去上海转了一趟，算是旅行结婚吧。自打大炮娶嫂为妻后，沉闷了一段时间，过后也就春风依然了。再后来，他颓丧地离开了测量队，原因似乎与照顾家庭有关吧，不过没听他说起过。

    十年里，在各自的打拼中，没有任何关于大炮消息，他似乎消失了。

    那年，我在双河口水电站承担引水隧洞掘进的标准控制和施工。两年后，在隧洞贯通，准备浇筑衬砌阶段，我接受了另一任务，在移交工地工作时，没想到，接替引水科科长的竟是舒大炮。这一次，又让我们坐到了欢送和欢迎的同一张酒桌上。

    那次席间，大炮喝了不少酒，胡子拉碴的脸庞一脸紫红，用手臂挽着我说他这十年里的种种不易与苦闷，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里，我知道了他这十年里的一些事。他说，他与英语女老师作了一次长谈，最后女老师扑到他怀里痛哭，说如果与他成不了，就去跳河。这以后，英语女教师当然并没有去跳河，却嫁给食堂司务长。大炮自从离开测量队，到他哥哥的造纸厂基建科，做了一名施工员。

     大炮抹着泪与我说：他哥哥原来是跑供销的，别人交了钱托他买电视机三用机等电器，东西沒买到，钱也不还给别人。死了就背了一屁股债，他还得替哥哥还债。在处理他哥哥的后事中的一个晚上，嫂嫂赤条条地钻进他被窝里说让他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他说：我那时还是连女人奶子都没见过的小伙子，哪受得了这般诱惑啊。至此，我也不再管不了那条“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德伦理了。他又说：可作为一个大老爷们，睡了别人，总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帐了吧！从那次后也就铁了心，就这样过了。

     我生长在农村，工作中也常去基层第一线，很理解底层小人物生活中的软弱和隐忍，便说，‘人总得朝前看’之类不关痛痒的话劝导着。

     他止住哭泣，用指尖擦着泪继续说道：“侄女开始喊我叔，自打与嫂子成家后，就不敢喊叔叔了，叫爸爸吧却又叫不出口。后来凡遇到不得不开口的话要说，干脆不带称呼直说了。刚开始共同生活时，我每天看着哥哥的家具，哥哥的房子，身边躺着哥哥的女人，你说……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啊！……好在两年后，有了自己的儿子后，才回过神来。”

    听到这些，我除了同情还是同情，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大炮小心翼翼地端过一碗稀饭坐到我对面，不好意思地叫了我一声，然后说：“哎哟，昨晚喝高了，我没乱讲话吧？”

    我笑了，忙说，没有没有。

    他大口大口地喝着稀饭，咽下后又说：“我知道我说了很多话，可都是实话呀。”之后他抓过一个馒头，把馒头撕成碎片丟在碗里，说：“我现在也沒啥想头了，只想多攒钱，这人没钱走路都矮人一截。我有钱就好好地培养侄女和我儿子。再就是买一块地皮，盖一栋两层半属于自己的小楼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种困顿，更有一种期望。

    ……

                           

【编者按】

富有深意的一篇散文，人生坎坷，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会发生什么事情。惟有珍惜每一天，过好当下，方为正理。

散文用朴实厚重的文字，叙述了舒大炮人生五十年的一波三折的遭遇，读了让人感叹不已。作者并未对舒大炮进行褒贬，而是用一种略带沉重的笔墨，不急不慢地缓缓道来，与作者的相识，与英语老师的恋爱，与嫂子结婚，生子，进工厂，到山沟里守水电站，承包并投资兴建水电站，从住蜗居到别墅，从穷变富的人生过程。然而世事难料，几个十年过去后一次的偶遇，方知舒大炮过得不容易，兴建一座电站向银行贷款已到期，而自己此时早已患胃癌，因病返穷。他感叹：“都说树活一千年，人活一甲子。老天爷干吗就不让我活够60年呢？”至此导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平安健康最为贵。

作者结尾处写到陪大炮绕着广场散步了一圈又一圈，终从从原点回到原点的话寓意深刻，意味深长。本文以舒大炮饱经沧桑、悲凉的个人经历为主线，不仅把社会的变迁作了交代，也涉及到了人们思想的变化及人的一生到底要如何走的人生问题。结构缜密，严谨，韵味无穷，耐读耐品。推荐阅读。【编辑：山地731828829】

祝贺树哥！这篇散文我曾改编成小说并获得了精品，借此机会，也谢谢树哥！

真是大好事，祝贺银杏树老师哈！

我还来得及看这篇文章，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看看！再次祝贺，送花花！

祝贺树哥！

祝贺树老师！期待您更多题材的佳作！

恭喜银杏树先生，祝美文不断！

恭贺银杏树老师，祝你佳作连连，夏安。

祝贺！期待更多佳作。

祝贺江西老俵！

祝贺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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