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新浪微博上看到西安学者李清霞的一篇文章，《在上海：陈忠实买了平生第一双皮鞋》。里面讲了84年陈忠实老师去上海参加颁奖会，第一次吃鱼和在上海买皮鞋的琐事，不觉勾起我的回忆。96年四月底，我得到朋友通知，第二天跟他去参加在县文化馆举行，有陈忠实老师莅临的长篇小说《白鹿原》座谈会。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一夜未眠。那时，我还在高三，第二天早上上了两节课后，请了假就跟着朋友去了。
到了文化馆会议室，刚落座，陈老师和《延河》主编徐岳老师在馆长陪同下进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鼓掌欢迎，然后陈老师落坐在椭圆桌的最顶头，徐老师坐在他的边上。徐老师是本县人，这次陈老师能来小县城也是他促成和邀请的，算是反哺给家乡文化人的一份厚礼。同时到坐的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和本地文化名流，共十七八人，我只是称充当陪客，坐在离陈老师隔了两人的位置。陈老师稀疏的长发有条理的向后拢着，满脸很深的皱纹，包经沧桑。一付大手掌开始和每位来宾握手，当我握着他宽厚的手掌时，感觉异常温暖，就激动地说：“感谢老师莅临指导。”老师客气地说：“很年轻，学生吧？很好。”我回答：“是”，老师又面向大家说：“今天座谈会，谈不到指导，我们坐一起聊聊，拉拉家常。”一口纯正的西安话。虽然和西府的话有点区别，但还是听得亲切。握完手，徐岳老师做了个简短的开场白，掌声之后，陈老师开始谈起了《白鹿原》的创作经过，从中知道这幅长篇的来之不易。思索多年后，他把自己关在灞桥的屋子里前后写了整整三年，白天思考，深夜动笔，完全打乱了生物钟，逆自然规律进行，写到三分之二时，身体虚弱，疾病缠身，期间又有路遥先生英年早逝，对他触动很大，甚至担心自己也坚持不下来。后来他调养身体，最终还是在坚韧的毅力下完成了大作。听闻老师的叙述，了解了作家创作的困苦，也为他的孜孜不倦、坚韧不拔的精神所感动。后来他讲了对文中几个人的描写，主要是对田小娥的命运进行了剖析，后来是黑娃、白嘉轩、鹿子霖等，发人深思。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开始大家讨论提问，有好几个人提出了古儿怪样的问题，老师都一一解答，老师风趣的回答，引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让人回味无穷、受益匪浅。座谈会总共两个小时后结束，然后陈老师给于会的人分别签名、合影留念。照了一张集体合影，接着我和朋友同陈老师、徐老师合影留念，两位老师都给我在《白鹿原》上签了一个名，在笔记本上签了一个名，洋洋洒洒，全是勉励的话，我无比自豪。会后朋友陪两位老师去吃饭，要我作陪，感觉还是不自在、不适合，再一个饭后还要上学，于是就请辞了。
回到学校后激动、兴奋了好多天，期间和老师的合影也拿到了，我把照片连同老师的签名放在一起珍藏了起来。
昨天看到关于陈老师的文章，十八年前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回味之余，遗憾自己错失和老师那次吃饭的机会，也许我应该陪老师吃饭的。再回想今天，没有继续文学生涯或文艺，真是愧对那次座谈会，愧对老师给我的签名、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