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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云

麓云 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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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秘密之初

2016-05-08 11:01:02
 

    我观此气。非木非空。非烟非火。去无所著。来无所从。由是意销。发明无漏。

——香严童子

    世上大概没有“秘香”这种东西,这是一位师兄自己取的。

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脉搏里有了太多的秘密。如塔中会有玄秘塔,瓷器里则有“秘色瓷”,之所以称为秘色,不是因为它的色彩如冰似玉难以形容,而是因为皇家专有,配方秘而不宣。

    在各类典籍中也会有秘本,如秘本《三国志》,如乐界的《神奇秘谱》,道士有秘术,武术界则有各类武功秘籍,甚至大慈大悲的佛教宗门里也分有密宗。甚至连庄子也要故弄虚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不说。”我知道有一密室最为大肚能容,那就是敦煌石窟中无意打开的藏经洞,世上所有的文化门类几乎都囊括其中,单列目录就可以成典,这是多么大的手笔。究其字义,敦,大也;煌,盛也。其文化的丰富无愧于敦煌这个名字。

    我想,大概每一种能够成其行业的技艺里都会有口耳相传不复得见的秘密吧!而我却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秘香。对于这独特的味道,在被发现之初竟也被我当成是一个秘密,它的出现其实缘于一次偶然。

    还在很小的时候,一个春天。南京鸡鸣寺里开了好多樱花,外面则飘了几天溟濛雨,青石路面光滑而明亮,有水波在晃漾。忽然一阵风过,淡粉色的瓣子飘在水里打个转儿,很美。寺里大概少有会伤春悲秋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花开是一种美好,花落也另有一番气象,如“落花深一尺,不用带蒲团”的这种随遇而安。因为有这样的理解,更着风和雨的樱花也就不会有人为之惋惜了。我正为这样的景色着迷,这时忽然飘来一股香味,淡淡的。我一阵猛嗅,它却又没有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我知道不可能是樱花,因为樱花是没有香味的。我跑出去找,到处都没有。我将心安顿好在一处院墙那里停下,奇怪的是,这股香气忽然又有了。它就这样似有若无,秘而不泄,又恰到好处。我发现,这香味似乎只在下雨的时候出现,而且只在樱花树畔。啊,我知道答案了!

    我从路上拦下一位师兄,他双手合十正低头走的认真,忽然被我一把抱住,大概吓了一跳。我踮起脚晃他的胳膊,他垂下手抱起我。我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樱花树叶是有香味的。他很惊讶,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其实,师兄是知道樱花叶子有香味的,不过是在秋日。那时候,樱花树叶正变得苍老,半红半黄。即使在晴朗的天空下也会有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来,下雨之后越显芳醇。他时常打扫这残叶,自然也知道这叶子是有香味的。他后来形容这香气,不像普通花香一样年轻、甜腻,而是一种沉淀后的老香,是稳稳的熟香,叶子越苍老味道也就越深沉浓郁。师兄也无法分辨它的味道究竟属于哪一种,姑且称它为秘香吧。

    这样的味道,不是人人都可以有幸闻见,前人只说“不静无艺”,我知道,静处不光有艺,还能窥见秘密,得见天真,起码这淡淡的秘香味儿,是非静不能觉察的。大人在忙碌中不及一见的景致,却容易被孩童一一记在心里,从而得知其中的浪漫天机……

    有时候我想,所谓的秘密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也许世上许多神秘之物的诞生就像发现樱花树叶有香味一样单纯,也是一次偶然的不经心而已呢?世上少有钩玄猎秘的高手,大多数的秘密只能凭借最初的只毛片羽,并在后世之人的穿凿附会里离其本质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成其古老和神秘。秘色瓷也许是因为某次工匠烧窑过程中的过火;所谓的灵丹妙药也只面粉和成的一粒安心丸;而宫商角徵羽倒着弹,就成了人人皆知的名曲《沧海一声笑》,无论它其中包含了多少豪迈壮阔,其最初的样子其实很简单,这就是所谓的“大巧若拙”吧!

     后来有人感悟说,“天地有大美,于简单处得”,我很喜欢这话,同时也是对此篇文章的最好诠释。

柳絮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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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08 19:40:02
天地有大美,于简单处得。此句富有哲理,世间很多事情以平淡之心待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但前提是要努力。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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