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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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被迫撒谎（随笔）2018-04-03 16:47:24
夜半时分，小兰手机突然“哧哧”地在床头柜上闷声叫，她闭着眼划开接听。
“姐，你弟喝高了，磕得头破血流，我叫120把他送医院来了。” “严重吗？”没等弟妹说完，小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她自己感觉腰部像安了弹簧。 “问题不大，不过大夫说要住院，恐怕得缝几针。” 弟妹略作停顿，“姐，你去我家和咱妈做伴吧，我们出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早晨看不到一个人她会着急的。” “好，你甭惦记咱妈，我一会去。” 收线后，小兰推了推身旁的老公就下床穿衣服。 “又反夜啊？”老公嘟囔一句，翻个身又响起了鼾声。 小兰不怪老公说，因为她有失眠的毛病，经常半夜起来围着各屋转，像夜游神。 “此时若有分身术多好，一个自己去跟妈做伴，又一个自己去医院看看弟弟伤得咋样。” 胡思乱想间，小兰穿戴好准备出门，老公走到了身边。 “你去哪儿？”也许是她窸窸窣窣穿衣服和来回走动的声音驱走了身边人的睡意，当听明白情况后，老公淡淡地说，“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走了，孩子咋办？” 小兰望望儿子的卧室，一脸忧虑。 “他睡觉跟死猪似的，没事儿。” 老公说着轻轻推开防盗门。 楼下，有几盏灯稀稀疏疏亮着，小兰环顾四周，夜色恰好描摹出楼房的影子，幽暗，高大，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小兰紧跟在老公身后，迈着小碎步，以不踩到老公后脚跟为最佳距离。 弟家小区电动门只留了一个小口供夜行人出入，门口灯火通明。转几个弯，蹑手蹑脚进单元门，到弟弟家门前。 “当、当、当”老公轻轻敲几下，侧耳听，没响动。 “笃、笃、笃”老公加重了手劲，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没响动。“咚、咚、咚”老公开始拿拳头擂，停下，听听依然没响动。 “回吧，别搅得四邻八家不安，妈肯定睡熟了，再加上耳背，没个听得见。” 小兰悻悻地说。 “我去医院看看，顺便把钥匙拿回来。” 老公拉起小兰原路返回。 等老公再电告小兰下楼，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这次小兰说什么也不让老公送，她真怕儿子醒来，今天儿子期末考试呢。小兰一个人走刚才走过的路，恐惧袭上心头，半夜一点独自走在家门外，这还是第一次。她总好像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停下脚步又听不到一点异样声音。“呲—呲—”随着一声轻微而刺耳的声音，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滚过脚面，小兰一下子跳了起来，定睛看是一个塑料袋。“哎哟，娘哎”小兰捂住自己的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憋住气小跑到弟弟家门口。 借着楼道里朦胧的灯光，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门开了。小兰闪进屋内，轻手轻脚走到妈妈卧室门口，她听到了妈妈均匀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踱进另一个卧室。躺在床上，夜风从身上拂过，隐隐觉得有点凉，抻过夹被盖上，不一会又浑身冒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打开手机，随意浏览，不觉窗外透出亮色。赶紧强迫自己放下手机，眯上眼睛假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哗哗”一阵水声滑过耳畔，小兰醒来，她知道妈妈起床洗脸了，接下来妈妈要出去遛弯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向洗漱间挪，她在思考该怎么跟妈说。 “妈，醒了？”小兰把头探进门内。 “哎，怎么是你？他们呢？”妈的惊讶在她意料之中。 “哦，你儿子加班没回来，你儿媳妇有事儿，刚刚把我叫过来给你做早饭。”话出口的瞬间，小兰忽然很佩服自己撒谎的水平。 “一大早能有什么事儿呢？“妈好像自言自语。 “嗯，是有事儿。”她答非所问。 还好，妈没再问。 简单洗漱，小兰带着妈妈沿街边，转公园，回家路上带着妈走进早餐店，享受跟妈独处的温馨。 妈年纪大了，再也承受不住什么事儿。妈老了，欺骗起来也容易了。小兰庆幸弟弟无大碍。她把妈带回自家，打算不让妈知道真相。妈这辈子操心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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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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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3 16:59:52
这谎言撒的让人感动，孝心大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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