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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环

杨艳环 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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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秋风渐起的时候(散文)

2018-09-28 23:09:51

秋风渐起的时候,我来到著名的城北滦河遗址公园。当日只有一个年长的看门人在警卫室外缓缓地踱步,许是我话确实多,和老人聊会天,了解到他是退休工人,身板还硬朗,在家也是无事,多一分收入总是好的,改善和提高了老两口的生活水平,还能够补贴孩子们。此处是不收费的休闲公园,平时散步晨练的人多,必要的治安巡视还是得有的,共三个人轮流值班,倒也累不着。

路西的杨柳树林已经改造成观赏用海棠园,春有满树花,秋看累累果。园子尽头靠北,公园标志性的民俗展品碾盘和整块石头刻凿出的牲口槽都还在。还记得有一回带着家里老人来的时候,老人抚摸着牲口槽久久不愿离去,他年轻时曾经在生产队喂过牛马,对这些已经远离生活的老物件儿是有感情的。天很蓝,有大朵大朵如絮的白云浮动。人工河的水位略有下降,失了清澈,鱼群也潜入水底没了踪迹,游船岸边停靠,草丛中的格桑花星星点点。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这些连片的小花,掩饰不住愉悦的心情,曾用灿烂而热烈形容生命力旺盛的它们。当年看起来簇新的木栈道和河边围栏,经历过多年的风噬雨淋,表层光泽褪去,散发出陈旧的气息,更加古朴。

远远看见有几位穿旗袍的美女在栈道上拍照,水中有山树倒影,抬头是蓝天白云,多么好的美景衬托。走近,才看清都是已退休的阿姨,身材保持的很好,服饰得体,画着淡妆,脸上的皱纹如岁月的划痕,她们优雅地微笑,仿佛又有着少女的天真。摄影师不停发出指令,旗袍模特不停变换身形,手中的油纸伞在风中开放,时而安静,时而灵动。这些热爱生活的老人,把退休后的生活过的如此有滋有味儿。秋阳暖暖,画面如此安逸而美好。

公园落成开放之初,我就来过这里。坐着游船,从五六座公路桥下经过,饱览沿岸美景,几乎看遍了大半个县城。游客中有久居县城的年长者,讲述这些年旧城换新颜的巨大变化,赞叹不止。
公园里有座山。顺着台阶拾级而上,火炬树开始落叶,黄栌还没有转色,依然绿意盈盈,听见零星的鸟鸣传来,是些本地鸟雀,在林中跳跃嬉戏。
这是县城周边唯一的山,是一座人工山。当年旧城改造,一座座簇新的高楼拔地而起,产生了数量庞大的建筑垃圾,这座山,应景而生,由建筑垃圾层层堆砌,表层覆土植绿而成,海拔约50米,名乐山。很快到了山顶,向西北方向俯瞰,庄稼地少了,楼群多了。多年以后再来,也许还会更多。
正值午后,山顶无人,世界安静下来。小坐片刻,快速折返,继续围观旗袍模特秀。
回来的路上在想,杂乱的生活,日日忙碌,快乐的日子,有着无数期待的日子,似乎少了。失去和怀念变得深刻而清晰,长远地撕扯着敏感的心。
又是一年,又是秋天。有付出,就有收获,何需怀疑。
岁月漫长,有时又是多么短暂。唯有珍惜时光,微笑向前,美好便随处可见。在心中,建起一座快乐的山,风来抚树,雨来浇花,日子将是多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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