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光

星星一如既往

通向远方的路很长
街道、商店、甚至几个多事的窗口
彻夜不眠


彩色的装饰别有用心
这些延伸的白昼，使人产生错觉
忘记天空，路途
和昨夜的火柴


一米的光晕同情我五秒
想象翻倍，半盒火柴点燃手心的湿气
我用眼光连接火焰与星光



如今，夜已失，灯光只是灯光
恩义行走，有人相识，有人不识

这中间的多道航线是恩赐的苦恼

二，月亮圆了一整晚

一盘红烧茄子，一盘回锅肉

都是儿子爱吃的

再三杯酒，一盘月饼
老两口对坐，无话，只举起酒杯
对着墙上新添的黑白照片，一饮而尽


今天是仲秋，怎么也得吃一块
月饼还没到嘴边，泪落下来
月亮正好在窗口，颤了一下
就这样圆了一整夜

三，飞翔

种在远方的种子，已在呼唤
手停在袖管里，话只出口三句
舌底藏了万言


看着他，跑银行，邮局，超市
独自骑车三十里外
他用三十天完成了三十个第一次
我用三十天完成等待


亲友聚会那天
成年的白酒满是社会的辛辣
父辈们高谈阔论


距离白酒只一个手势，
半杯啤酒举起
学着父亲的口吻

嘴角上挑三度，压低嗓音

喝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