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潭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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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恋】妈妈哭了（散文.原创首发）2019-08-27 15:50:02
今天晚上我和五哥端饭来喂妈妈时，妈妈竟然哭了！ 有时是先喂妈妈吃了饭，我们再吃，一般是嫂子把妈妈的饭热在锅里，我们先吃了后再喂妈妈，今晚也是。我和五哥端着饭菜来到妈妈床前，五哥一只手半抱着妈妈身子，一只手用枕头和衣服塞在妈妈后背，这样让妈妈斜躺着，我再喂她的饭。我把手纸垫好，正要端碗，却见妈妈的表情异常，脸皱着，嘴瘪着像是要哭的样子，我连忙问妈妈怎么啦？怎么啦？妈妈却不说话，脸更皱得凶了，并开始抽搐，弄得我和五哥都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心里打二鼓:是不是我们哪里没伺候好，让妈妈觉得委屈了？还是身体不舒服？五哥见状又问:“妈，你咋个了？哪儿痛吗？”妈妈却哽咽抽泣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我抚摸着妈妈的脸以示安慰，这时妈妈开口了，边抽泣边说:“你们两姊妹好累哦，天天白天黑夜地伺候我，我睡到点都扭不动，光是吃。”搞了半天，妈妈是又在自责，自己睡着什么都不能干，还要人伺候，觉得愧疚了。我和五哥连忙安慰她老人家:“你别想那么多，我们伺候你是应该的，是责任，有人给你拿来你就吃。”接着我说，“我们晓得你痛苦，你扭不动都怪我们当初没弄你去住院，是我们的错。”妈妈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说:“我都享福了，啥子都不能做，睡到光是吃，你们熬更守夜的做来供我，你们好累哦。”我说:“伺候你是我们的责任，是应该的，只要你开心，我们也高兴。你年轻时还不是熬更守夜做来供我们呀！”妈妈说:“你们那时小得嘛。”“对了，我们那时小，你供我们，现在你老了，就该我们做来供你啊。人都是这样一代一代传的得嘛。”“那倒是呢。”妈妈有点破涕为笑。 我们的心也总算放下，笑着对妈妈说:“妈，不要多想了，吃饭了哈。” 原来妈妈被我们感动了，我们也被妈妈感动了:九十多岁的老妈，从不倚老卖老，认为我们是应该伺候她的，或者提些无理要求，相反还在心疼我们，怕拖累我们，把我们累着了。尽管躺到床上半年多了，再痛也从不大喊大叫，哪怕是去年摔伤成那样，也从没呻吟一声！从不提什么要求，唯一提的要求就是每次换尿不湿的时候让抓一下背，说背上发痒。春天，皮肤发痒很正常，加上睡久了，血液循环不畅，血液淤积，致使皮肤肿胀发痒。所以每次擦洗时，我都尽量周到一些，多揉几下，让她舒服一些。 妈妈是个感性的人，性格天生成，而脾气则跟人生经历和境遇有关。常常看着别人的戏流自己的泪，听说哪个去世了，她也会触景伤怀感叹一番:一个人没得意思得，就这么撒过了(结束了)；说到别人的伤心事，自己也会掉下眼泪；还常常回想她的过去而沉浸在那种伤感里……父亲经常安慰开导她:过都过了的事就不要老去想，遇到事情面对，积极想办法解决，既然已经过了，那就不是事了。后来妈妈在父亲的开导中改变了不少。 以前我们给她钱，或者买东西，她都会说客气话:“你们都辛辛苦苦挣的，光给我吃，给我穿。”无论是亲戚邻朋，只要人家给了她东西，她必定会回别人一样礼物以示还礼。 我可爱的妈妈，愿老天保佑，能逐渐康复！阿弥陀佛！ (2019.4.15.夜于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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