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般的人生-读区评之先生《行走的落叶》有感

日前，有幸拜读评之先生作品《行走的落叶》，读罢感慨颇多。
《行走的落叶》故事情节很简单，全文字数也不多，适合当代“快餐式”的生活节奏。但此文不同之处在于，耐读，多读几遍，你会有更多不同的人生体会。文章本身，更多地体现了城市某个角落里的草根一族窘迫和尴尬的生活状态。为了“孩子们”，像老丁一样的一群人虽然年老，仍旧在城市里最艰苦的“岗位”上劳作，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当了爷爷，老丁亦不例外，儿孙满堂却不能享受天伦之乐。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对社会的一种讽刺，也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讽刺。老丁的最小孩子，三十多岁了，尚未娶妻，还要靠着老丁打工挣钱设法娶妻，让我感到讽刺，更是一种恶心。对社会的讽刺、对他孩子的恶心、对老丁的同情和尊敬。自古以来，父母的爱就是无私而伟大的，老丁代表了父母一代人对孩子无私之爱，让人想起自己的父母，无疑让人泪流满面。风花雪夜的小说只会让人感到厌烦、腻人，这样的文章让人无声地感动。小说的最后，“那是一棵杨树的根部，白雪覆盖下，隐隐一堆落叶簇拥在树根周围。”点明了主题，城市里多少人，是落叶呢？又有多少人，是树根呢？或许，社会不断进步，能逐渐解决种种社会问题，但只是我个人美好的愿望。小说真情感人，文笔娴熟、不经意间便抨击了诸多社会问题，体现了作者高超的写作技巧。
未曾读过评之先生的文，而《行走的落叶》无疑让我眼睛潮润，被无声地感动了。仔细品来，亦为评之先生的写作水平折服。不敢妄言评论评之先生的其他文章的文风之类，就这篇小说来说，我个人觉得这是一篇完美之作，体现出了作者深厚的写字功底。简言之，《行走的落叶》有几大亮点：
一是标题醒目。行走的落叶，这样的题目，无疑让人浮想联翩。未曾读过此文，读者一定疑惑此文是篇浪漫的散文式心情小文。读罢，才感觉标题醒目，配合整文，恰如其分，暗示了老丁的身份和生活状态。老丁就像是城市里的落叶，飘零，无处容身，只得不断地“行走”。而且，最可怜的是，他是一片老落叶，已经到了枯萎的季节，却还在为一个好的归宿苦苦辛劳，在城市里挣扎，让人颇为伤感。更让人讽刺的是，他的辛苦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儿子们的家。第一年出去打工，是为了兑现对大儿媳妇的承诺“修一座大房子”，到了现在，七十岁的高龄了，为了小儿子的婚事，还在工地上受累。“丁克富已记不清楚他经历过多少工地，看过多少场了。年轻些时他也和其他人一样爬高上低，掂刀垒墙做“大”工。年纪稍大，他开始在下面做搬砖、筛沙的“小”工了。这两年搬砖、筛沙手脚也不灵便，上不去了，他就“沦落”为看场的老头。”从这些拉杂的话中，我们看到一个平凡的老头的伟大形象。我却感到了巨大的讽刺，都说“养儿防老”，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却在为儿子们挣着辛苦钱，这不是社会的巨大讽刺么？我想作者此刻一是在抨击那些“不孝”的孩子们并不真正关心自己的父母，二是讽刺对社会上贫困人群的关怀不够，三是赞扬了父母对孩子们的无私的爱，让人叹息。
二是文风朴实。小人鱼在天堂说：“写得真好，朴素得掉渣的语言，却道尽一个下层人的辛苦生活。”她说出了此文的一大亮点，平凡的语言，却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平凡真实的人生。整篇文章，读来并不让人觉得浪漫，既没有浪漫的情节，也没有浪漫的气氛，连浪漫的字眼都没有，却深深地走进读者心底，难以磨灭老丁的形象。我个人一直觉得，好文章就是真实平凡的，用朴实的语言写出来，塑造真实的生活，走进人的心底，难以磨灭。好文章是用一言一语感动读者，而非用花哨的语言挑起读者的敏感神经。
三是用词妥帖。作者用字用词颇有独到之处，将整篇文章的气氛营造得特别感人。每一个细细的字眼，作者都把握得很是到位，以下便略数几处：
“北风凄紧，天真的冷了。”小说开篇，便让人感到一阵阵寒意。“凄紧”两个字用得恰如其分，写活了寒冬中让人发抖的北风，让人顿生寒冷凄凉之感。悄然间作者便给整篇文章奠定了基调，让人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作者笔下营造的气氛，为后来老丁“飘零落叶般”的生活状态埋下了伏笔。
“他坐在木板支起的床铺，把磨得少皮没毛的“大头鞋”拧掉，裤子袜子没脱，拱进被窝里。”此句中，木板支起的床铺、少皮没毛的“大头鞋”，在寒冷的冬天，这样简陋。寥寥数笔便道破老丁的生活状态，而他把鞋子“拧”掉，说明鞋子并不暖和，鞋子袜子没脱，也不敢脱，床铺也不暖和。
“伸胳膊把那只昏黄的15瓦的灯泡拉灭。”15瓦的灯泡，可以说是昏暗无光的，他还想着冒着严寒从被窝里钻出来关掉，只是为了节约那一点点电。
通篇读下来，作者这样的描写很多，他用平凡的字词营造了寒冷的环境，再用环境营造出老丁辛酸的人生，让人深深感动。仔细读读，不得不佩服作者在这方面的细心妥帖之处。
四是反映现实。城市中七十岁的老人，大都享受着天伦之乐，整天优哉游哉，四处走走，带带孙子，逛逛公园。而老丁这类“草根”人群，却无法享受这样的生活，只能在心中想一想，甚至在70大寿这天，独自一人，“他买了两个小菜，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盘猪头肉。又花5块钱买了一瓶半斤装白酒和一把挂面。过生日了，他要犒劳犒劳自己，不能太亏待了自己。”这样的语言，读来让人心酸。
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报道，有很多人贩子集团，买了或者偷了小孩子，弄成残疾人，然后逼着这些小孩子去要钱。我也已经为人父亲，知道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那些人贩子真的是人渣，如果我是当权者，肯定出台一项政策，抓住一个人贩子，坐实证据后，立刻枪决！后来我又读了一个这样的报道，一个老奶奶十元钱卖了一个孙子，两个孙子一共二十元，卖给了人贩子！我那时候的感觉，是从心底发凉，有这样的长辈啊？记者笔锋一转，说出了老奶奶的心酸：“我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了，无力抚养他们了，放在家里也是等死，还不如让两个孙子出去讨生活。”记者的照片，是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前的双面无光的老人无助的眼神，那眼神，让我难以释怀！中国的贫富悬殊啊！还有一部分人在为基本的生活无助地挣扎，没有希望地挣扎。而本文，在一定程度反映了真实的生活，呼吁着大家更多地关心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好在这些年，国家加大了对弱势群体的关注度，制定了更多的政策扶助他们。我们期盼着未来的生活，会消除这些心酸的现象。
最后，我想说说人性。无疑，老丁这样的人，可怜可悲又值得尊敬，他无私地奉献着自己，为了家人为了孩子。他们就像是蜡烛，燃烧着自己，毁灭着自己，只为了爱和亲情！这样的人性，是伟大的。他的爱人，不断催促着他多带些钱回去，他的儿子盼望着他带钱回去讨媳妇。老丁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凭自己的能力讨媳妇呢？这样的人性，可怜可悲可恨！
《行走的落叶》，让现实，更清晰。


2010.12.30

附后：http://www.vsread.com/article.php?aID=133189【酒家*小说】行走的落叶

评之先生的文，实在警醒世人，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