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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李运昌小说《追寻》有感两则

2011-12-04 19:59:45

 读李运昌小说《追寻》有感

            ----玉树临风

   我是含着泪,带着疑问读完李运昌的小说《追寻》的。我之所以流泪是因为震撼,我之所以带着疑问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生命的奇迹。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我想起了《丑小鸭》,我想起了《贝多芬》,我想起了屈原的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的心里甚至响起了那首歌:追寻生命里的那份纯真----
  《追寻》,绝对是田一波生命的血泪史。那个农村十六七岁的孩子,独自去大城市漂泊,干过保安,治安员,装卸工,摆过地摊,卖过水果,服装,发过广告,在橡胶厂,面包房,歌舞厅打过工,开过书店,开过化妆品店,做过报社记者等等,可以说,这个逐渐成长起来的硬汉,已经饱尝了社会的和心理的全部的艰辛。在他生命最困顿的时候,在他走到生命绝境的时候,是什么使他坚韧的存活下来,哪怕是苟且偷生,哪怕是低三下四,哪怕是朝不保夕,哪怕是走投无路,那就是他对生命里那份纯真梦想的追寻。而这种追寻是如此的彻底和坚决,那是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狂,那是一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自虐,那是一种用生命的全部换去的梦想的高尚。那是怎样的追寻,他到底在追寻什么?他首先是因为追寻纯洁的爱情而疯狂的喜爱上了文学,然后是因为文学开始了一生最为漫长的追寻之旅。我记起了泰戈尔的那句名言:没有带血的手指就不能弹奏出人生的绝唱。而田一波,就是用他生命的搏击,实践了这一名言。因为出身的贫贱,因为知识的浅薄,因为内心的善良,田一波就这样在人生这个大染缸里,被翻来覆去的考验,虽然每一次的失败都几乎把他置于死地,但是,对未来强大的向往,对文学无比的热爱,都使他一千次的跌倒,又一千零一次的崛起,他永远不能低下的是那颗高傲的头颅。没错,徐悲鸿说过:人可以没有傲气,但是绝不可以没有傲骨。田一波,就这样一路坎坷,一路血泪,一路高歌,攀登到了生命的顶峰。小说为我们塑造了一个硬汉的形象,那是经历过岁月洗礼而越发棱角分明的无名英雄形象。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超人的意志,才支撑着田一波一路风雨兼程的走来,支撑着他为了追寻自己的文学梦想踏破铁鞋无怨无悔。
  《追寻》,绝对是田一波生命的蜕变史。因为追寻,使得田一波由一个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因为追寻,历练出了田一波钢铁般的意志,能够置于死地而后生。也正是因为追寻,使得天一波拨开人生的重重迷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艳阳天。小说通过细腻的内心变化,通过各种恶劣环境对田一波内心的极大考验,通过一次次非人的打击,为我们塑造了这个在人生底层的农村走向城市,由现实逐渐走向梦想的这样一个值得敬佩的坚韧形象。我常常想,生命只有一次,但是只有这样的生命才会永远熠熠生辉,我会很自然的想起保尔·柯察金的那句名言:“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我觉得田一波就是中国现实的保尔·柯察金,我将对其致以最深厚的敬意和最由衷的祝福.
  是啊,人生苦多,但是有梦最美,让我们执着的起航,为了追寻生命中的那份纯真,一路勇往直前---- 

 

    读李运昌的小说《追寻》

    ----一缕清风

    我与运昌兄相识于网络,相交于文学。虽鲜有联系,冥冥之中却有一种亲近感,毫无距离。我想,这或许是我们气质相近的缘故。
    运昌兄嫉恶如仇、我行我素,很是执着。这是他给我的最初印象。
    近日,他邮寄来一本自传体小说——《追寻》,请我“批评”。运昌兄的写作水平,整体在我之上,为其指点江山,着实诚惶诚恐。但他对文学的执着,和渴望提高的心情我感同身受。细品《追寻》后,记录一些自己不成熟的看法,希望此文对运昌兄日后的创作有所裨益。
    追寻,是个开放式的题目,具有多义性。就此书而言,可以是从商的田一波对利益的追寻;痴情的田一波对爱情理想的追寻;迷恋文学的田一波对文学梦的追寻。
    然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商场的失败,挽不回情场失意的败局,在此基础上的文学,只能是痴人说梦的奢侈品。
    此书,算得上是喜剧式的结尾。田一波执着的性格,敢拼敢闯的勇气,最终使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开了几家连锁店。初恋情人虽然另择高枝,但田一波却赢得了一位贴心的妻子。文学,更像是一位不老的情人,不离不弃,一部部小说相继问世。
    读南丁先生(河南省文联主席)为其作的序,才知运昌兄与我同为河南老乡,同是中国武术协会会员。最重要的是,对于文学,我们有着同样的痴迷与执着。
    《追寻》一书,用口语式的表达,各种俗语的运用,读来亲切自然。如,“田一波嘿嘿一笑说道:哥儿们(应为:哥们儿),你别天狗吃日头,提起裤子不认账。
    吴国涛说:蛋子儿,你也别咬住牛蛋筋荡秋千了。”(摘自第24页)
    小说写得很生动,让人有读下去的欲望。
    就语言而言,南丁先生也提出了一些建议:“如果不过多地借用那些现成的甚至是文学词典里的语言,而是用生活的有个性色彩的语言,那情景就会大不一样。”
    关于这点,我表示赞同,这样做也更符合小说整体的语调。但是,过于生疏的乡里俗语,我觉得在面对全国读着的时候,还是少用为好。譬如,“银行的贷款都是驴打滚的帐,见年光利息就几千块钱!”(摘自第63页)
    “见年”此处意为“每年”,但是作为河南人,我读第一遍都没反应过来。
    接下来,我有针对性的就几点谈谈自己的看法。
    关于词语的准确性。
    “我就不相信——他王八羔子胆敢跟我打太极拳!”(摘自第9页)
    人们用“打太极”来形容对方的敷衍,但是很少听到“打太极拳”这种说法。
    “好像是不赌博就不生活了!”(摘自第18页)
    “不生活了”或许改为“活不了了”更能表达程度。
    “玛菲的一番话犹如一阵清风,悄然无声地吹进他的耳朵。他暗自懊悔不应该厚颜无耻、三番五次地贸然到这里来。”(摘自第103页)
    一阵清风,应该是比较凉爽舒服的感觉。用来形容玛菲的恶语,不太合适。
    陆游在《钗头凤》中,形容自己母亲强行逼迫自己与爱妻分离,用了这样一句:“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关于细节的真实性。
    “田一波在马路上拦截一辆出租车,然后把他们全部带回治安大队进行审讯。”(摘自第13页)
    公安局恐怕是拥有车辆最多的单位,抓人之后还需要拦截出租车吗?难道是特殊情况?这点我表示怀疑。
    “那个少妇一边说着,一边剥开一块口香糖填进嘴里嚼着,不时吹起一个泡泡儿。被吹破的泡泡糖不时地贴在她的鼻尖上。”(摘自第112页)
    口香糖不同于泡泡糖,按照我的经验,口香糖或者木糖醇只适合咀嚼,一般吹不大,能粘到鼻尖上更是意外,更不要说“不时”了。之后我又买了绿箭来试试,还是很难粘到鼻尖。
    小说,就是把假的写成真的的艺术。情节可以造假,但是细节无法作假。
    有一部描述二战的影片,里面有这样一段情景:
    德国特工怀疑某同伴为潜伏的共产党间牒,绞尽脑汁找不到破解之策。一天,俩人闲聊:
    “柏林X处的咖啡馆经常光顾吧?”
    “是。”
    “旁边还有一个照相馆。”
    “对,技术不错。”
    结果这两句对话使他被捕后很快丧命。
    原因很简单:那两处地方都是捏造出来的,无中生有的回答当然是不打自招。是两个他看来微不足道的细节决定了他的命运。
    有位作家说,给我两三个好的细节,我就能写成一篇中篇小说。
    许行的《立正》是小小说中的名篇经典。其实整篇文章只是围绕,一位被俘的国民党军官,听到蒋介石三个字的时候就不自觉地“立正”这个细节来写的。
    细节的选择,细节的真实性的重要性,于小说而言,可见一斑。
    关于语法。
    “嫂子,我谁也不给他们说,给我说就行。”(摘自第16页)
    这个句子主语是“我”,句子主干应该是“我给我说”。如果加个“这事”,变成“我谁也不给他们说,这事给我说就行”。是不是更合适些?
    关于形容词。
    如果我说,某某是个混蛋,他不是人,没见过那么不是人的人,那么肮脏的人,龌龊的人……我即使骂上半个小时,读者也感觉不出这个人到底多么不好,只能感受到我的愤怒。但是我只说一句事实:这个人把自己的亲娘强奸了。可能听者都会奋起而骂之。
    我觉得小说,更多是要通过人物具体的言行、神态、动作、事件来使人物丰满可感,从而塑造生动的,令读者难忘的人物。而不应用过多的形容词来描述,因为形容词过于抽象。
    追求个性的西方,更注重对人的塑造;追求天地人合一的中国,更注重对整体的把握。但是无论《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名著,还是如鲁迅的经典短篇小说,都是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人物形象。诸葛亮、曹操、关羽、张飞、阿Q、闰土、祥林嫂等等,可谓家喻户晓,耳熟能详。
    “翟香梅愤怒地说罢,阴沉着脸色走开了。”(摘自第61页)
    大可改为:“翟香梅阴沉着脸色走开了”。
    “燕子又情真意切、善解人意地对他说道:我知道……”(摘自第157页)
    大可改为:“燕子道:我知道……”
    这种例子很多,不一一列举了。
    记得慕容雪村在做都市类小说的评委时,曾说:“小说家应该成为残忍的动物,他站在事件之外,冷静而克制地叙述一切,却从不轻易插手。”
    关于人物的言语。
    伏尔泰曾经指出过莎士比亚的一个缺点,那就是他笔下的人物很多都是智慧的,可以引经据典的。这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叔叔,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你的目光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们家的油饼?”(摘自第142页)
    对于一位只有“七八岁”的农村小姑娘,不应该说出这样书面的词语。
    用咱河南话来说,应该是:“叔叔,你是谁呀?我咋没见过你?你为啥光看俺家的油饼啊?”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相信运昌兄可以修改得更好。
    “修鞋的师傅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心不在焉地对她说道:小伙子,你这双鞋子十分破烂,已经没有修补的价值了。”(摘自第167页)
    这样写是不是更好些:“小伙子,恁破的鞋,俺还是第一次见,修不了了。”
    关于分段。
    我发现运昌兄的小说,有时一页分了十几段,有时一段用了一页多。后者让人觉得像是一堵墙,看着比较累。个别时候可能还会影响读者对文章的理解。
    当然,如何分段还是要根据小说本身的需要。像古龙式的单句成行,可以快节奏地推进小说情节发展,也适合商业阅读。
    关于人称。
    第37页最上面那段,第一和第三人称的切换感觉有些不顺,中间只加了一句第三人称的叙述,显得突兀。
    关于小说的表达。
    我觉得这部小说,作者的解释,或者说旁边太多,好像作者急着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一样。它更像一个故事,而不是小说。过多的权利交给了作者,而非人物本身。
    譬如,“田一波在窘迫的生活面前,感觉举步维艰,进退两难。他深刻地意识到,他二叔是委婉地拒绝了他的恳求。其实田永治所告诫他的话语,他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而且是已经千百遍地左思右想过了。……田一波总是以为,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无论他思考的问题多么成熟,或者时机多么美好,如果他一味地瞻前顾后,被一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思想左右……永远也没有成功的希望。”(摘自第60页)
    作者在此处了好几百字来说明田一波受挫后的心理,或者说在解释这件事对他的影响。
    如果直接变成人物言行,这样写:
    “那好。二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田一波抬头望了田永治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好,好。你再好好想想。这事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急不得,急不得……”田永治起身,轻叹了一口气说。
    田一波刚出门口,望了望天边浮着的几朵云,似乎更灰暗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紧紧握了握拳头,大步朝家走去。
    这样写,对于塑造人物形象,生动人物,效果是否更好一些?
    小说所以成其大,所以“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在于小说依托人物本身的言行来表达主题。少了作者的解释与说明,少了杂文式的引导,才因读者自身的因素读出不同的内涵。
    关于对小说高度的提升。
    《追寻》主要写了田一波近十年的奋斗生涯,人性的种种写得也比较深刻。关于社会本身,似乎并未涉及太多。建议放在社会里写,浓缩人物所处的那个时代。如果小说不仅仅是记录十来年的坎坷,更能看出一个社会,它的厚度是可想而知的。上升了何止一个档次。
    老舍不是因为自杀,他就成为亚洲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被西方人看中的,正是老舍的禁书,两万多字的科幻小说《猫城记》。这部小说,就浓缩了当时中国的整个社会。我看过之后,叹为观止。建议运昌兄也看一下。
    另,玛丽与田一波订婚了吗?似乎前文并无交代,但是第三十章开头就说退婚,颇为突兀。这点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到吧。
    “玛丽已经移情别恋,无论他的话有多么动听,有多么感人,也无法打动她铁石一般的心肠。玛丽倾听着他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肺腑之言意即发自内心,二者可去掉一个),内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内疚。她满怀歉意地对他说道(‘道’有‘说’的意思,可以去掉一个,或者改为“说到”)……”(摘自第107页)
    “铁石心肠”似乎不该“内疚”、“歉意”,换成“冷冷地说”是否更好些?
    弟的语文只有高中水平,大学未接触过,全凭自学。对运昌兄的大作胡言乱语一番,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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