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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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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情韵】无声的爱

2012-11-10 09:41:26

 

 

 

李锦恒散文新作《无声的爱》发表于11月4日《天津工人报》全文如下:

 

 

男人从车下给我丢上来一瓶水,没说话,就去了一边,拿起一把铁锨就跳到了一辆卡车上。我用长袖的衣服随意擦了把额头,拿起落在车内的瓶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剩余的全倒在了脸上。水是清凉的,从码头不远的办公楼下的水管里接出来的,一股股的漂白粉味道,在吐气中从胸腹里慢慢升腾。面对高温天气,我习惯了这样的饮水方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甩甩脑袋,水珠在眼前飞舞,闪耀着阳光的色彩转瞬即逝。男人已经弯着身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和姿势,将翻斗车里的矿石抛洒到卡车里,躲避着翻斗车倾泻时矿石的力道。一辆卡车装矿石的时间很快,开走一辆,后面排队的就补上来一辆,让人没有时间去思考后面有多少车,只是记住从自己的手中走了多少辆车就可以。因为走一辆车就可以得到十四元钱。十四元钱,粘带着我们的汗水,粘带着我们的力量,是我们劳动积累的成果,是我们劳作价值的体现。我很欣慰,也很满足,毕竟依靠自己的能量,能在暑期里求得一份活计,的确是很开心很幸福的事情。

暑期快要到来的时候,我给男人打电话,说不想回老家了,想去男人常年所在的滨海城市,加入他们的装卸队伍,希望能在两个月的暑期里挣到一笔钱,减少家里的负担。男人听了,不置可否,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同意了。男人说,你要受不了,你就回家,别在外丢人!在干活的时候我拒绝男人的照顾,我要证明,我能行,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有的是力气!

从我到达的那一天,基本每天都有活计,有时被老板派发到工厂中装卸货物,一吨三元钱,一天也能挣到一百元。那天我们几个年轻人,有两个是兄弟,军校在读,同学介绍来这里的。我们很谈得来,相互鼓励相互加油。那是一家饮料公司,我们先是从集装箱中卸出白糖,然后再去装上一箱箱的饮料。厂子里的人很好,特意为我们准备了一些冰凉的饮料,还免费提供了午餐。临走时,还对我们说着感谢的话,这是我以前在象牙塔里所不曾有过的感动。

我会每天在脑子里积累着自己的财富,因为金钱的驱动,我总会忘记劳累后的疲惫和辛苦,对着男人喋喋不休地高谈阔论。男人大多的时候都是沉默的,眉头紧蹙,偶尔会笑着对我说,钱是挣不完的,慢慢来,急不得的,一口吃不了胖子的。我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有些茫然地点着头。

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喜欢专注地看着某些东西,似乎能从上面看出子丑寅卯来。我们干活的地方多是在码头上,站在卡车上就能看到广阔的大海,一艘艘的轮船从远方驶向码头,又一艘艘地驶向远方。休息的时候,男人总是盯着大海,看百舸争流,看潮来潮去。在我即将离开的那天,男人特意带着我登上了海上旅游船,让我好好地看看大海,体验一下乘坐轮船的滋味。毕竟从内陆出来的孩子,对大海总是充满向往和渴望的,为了不让我带走遗憾,这是男人特意安排的。有些想对男人说的话,突然如鲠在喉,想想还是不说的好,婆婆妈妈的,男人不喜欢。男人就想看到我的长大,看到我的成熟,看到我的努力,看到我的成绩。

时光流逝得很快,该返校了。男人为我结了账,四千多元,还有他自己的那份工资,去银行都给我存到了卡里。

男人就是我的父亲,我还是乐意叫他为男人,那是在我内心里的地位,那是我终生敬仰的称呼。

顶天立地的男人啊,你不光是我的骄傲,更是我一生的感动!(李锦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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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0 10:10:03
这个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这个让人尊敬和爱的男人,慈父情怀,深刻而感人,读后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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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0 10:20:02
开始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是谁,知道是父亲以后,那种感动真是平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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