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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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场幽蓝色的馨雨2013-06-24 21:49:36
【仰望,撷一份明净入心】
在路上或停或走的时候,总是喜欢自然而然地抬头望几眼湛蓝的天。喜欢看那些流云,在天空中写意着悠然。它们随意又明快的逍遥,是给予心灵无限向往的风景。 早听人说过,喜欢看天的女子,心中定会存有一份浪漫情怀,也好幻想。 不敢妄称自己有多浪漫,却也似乎早过了好幻想的年龄,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心里一直牢牢栓系着的那丝丝缕缕的浪漫情结。 北方的晴空,激发了我的灵感,也撩拨着我的心音。以至于每次看见都想为它写点什么,来分享一下这份被感染的快乐。我猜不出,在别人的眼里天空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自己的每一次仰望,总会有安然和欣喜悄悄于心底滋生漫延。那安然和欣喜柔风一样地穿过身体。心,瞬间被润泽,被熨贴般跟着也变得舒畅。 这样的天空,是高渺又空灵的,真算是赏心悦目了。有耀眼的蓝先打好了底子,又有纯净的白活脱脱地浮出来,再有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或浓或淡的绿色晃着眼。那份惊艳直叫人联想到是哪位油画大师于天地间不经意地挥就出这份潇洒和豪情。 这样的天空,望一眼便有笑意自然地浮出嘴角,心也瞬间醉得甘醇。笑,是那种无比惬意而满足的,也是完全放松和享受的。柔柔又暖暖,会心会意地传递出心底流淌的惬意,仿佛是自己正于不经意间和天空私语着,悄悄定下了彼此间早已心照不宣的约定。这样的笑,是温暖的、陶醉的、也更是迷人的,却也还带了几分引人揣度的神秘。 这让我爱极了的风景!它的明快、随意和淡然,那份敞亮又旷达的感觉,足以构成了我眼中的极致和心头的深刻。它安然地舒展着静美,极尽优雅和大气。通透、豪爽的像是一个地道的北方汉子,不带一丝刻意和矫饰,是完完全全的坦荡和真诚,却也不失那份随和又周正的谦谦君子风范。 站在这样的晴空下,仿佛正置身于它的怀抱里了,由衷地想赞叹自然的伟大、造物的神奇。感觉此刻的自己很渺小,成了一株栖身在一棵大树下的小草。因了树的伟岸和挺拔,赋予了小草深深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也更赋予了小草面对风雨自信的勇气和不屈的坚韧。此刻的小草是幸福的,并因此而心怀温暖和感恩。 用一双眼睛,一颗心灵,去触碰、感染这份真实可亲的美,虽然它旷远又高缈。想着我们的日子不也正如这天空般随意又淡然地周而复始着么,它平淡却也不失精彩。天空用明澈滤洗着一颗尘世的心,俗世的繁杂和牵绊也必如这天空中渺渺的云烟点缀了我们的生活,却也必将随了月升日落而消逝往复…… 抬起头,将视线定格在四十五度的方向上。那里是天空最无言的生动和最深刻的美丽。在将这份美丽和深刻尽收眼底的同时,学会用一颗善感的心去感悟和思考,从而找回自己内心的宁静和真实。 一次次,痴迷于这样地仰望中;此刻的我,甘愿被震撼,被深深地感染。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得不承认,2012确实是不凡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太多的天象奇观接二连三的呈现,你方唱罢我登场,喧闹地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在心里,我只默默承认一点:玛雅人的预言看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现在是凌晨的四点零三分,此刻的我是无比清醒的。就是在前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梦得正酣的我忽然被一阵接二连三地推门声惊醒。然后感觉身下的床也在跟着颤动。当时大脑立刻就清醒了,与此同时意识到这不是谁在推门,是地震了! 因为是住在五楼,也因为还有年迈的婆婆,当时根本没想着要去跑,只是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三点零五分。 从上一次接连地震到今天,仅仅间隔了半个月多一点儿,似乎真得有些频繁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地震,不由得又揭开了我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 我是70后,经历过76年大地震的浩劫。那时的我还很小,能活下来应该算是个奇迹,自己也该算是一个幸运儿了。留在记忆中的地震,有雨一直在下。一家几口不敢住到屋子里,日日夜夜地都挤在搭建在屋外空地上的窝棚里(看清楚是窝棚而不是帐篷)。老天爷一直流泪。天是湿的,地是湿的;外面是湿的,窝棚里也是湿的;直到现在想起来,心是湿的而沉淀下来的记忆也是湿的。 那时的唐山人,真是谈震色变。经常是一听地震来了,便孩子哭大人叫的乱成一团。当时的父亲,正在天津工作,家里只有母亲领着我们姐弟三人。弟弟的生日刚好是76年7月的。现在想想我印象中的地震可能距离76年那次早已拉开了几年的距离。 姐一直都和爷爷奶奶住,还有长大了的姑姑和叔叔们。地震一来,一家人就打开窗户。那时的窗框大多是木制的,是一整扇能横着支起来的那种。一般人家都安不起玻璃,只是用黄白的毛头纸或者塑料布蒙着。地震来了,男人们便赶紧打起窗户,先从里边跳出来。然后站在窗檐下伸着胳膊去接小的。小的都是被屋里的大人从窗户一个个递出来的。以至于地震来得迅猛的时候,房倒屋塌,好多家的男女主人都是被砸在了窗檐下,保持着伸手仰脸的姿势。 母亲带着我和弟弟住一屋,对门住的是三叔一家。地震来的时候,三叔和三婶两个大人护着一个孩子,而母亲却恰恰相反,是一个大人要顾着两个孩子。文字写到这里,有酸楚不由得又打心里漫上来渐渐湿了眼眶,心里真替母亲感到委屈。可是我的母亲,她似乎从没有抱怨过,哪怕是一丝一毫。想想母亲真的不容易,她的不容易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母亲,一个坚强又能干的女人,也是这一生中我最热爱和敬仰的女人! 四周一片黑暗,身边的一切都在黑暗里吓得跟着颤抖。醒是早醒了,一听母亲说地震,那恐怖感不亚于狼来了这暗语的功效。腿软得迈不开步,心也是惊惶的,心惊肉跳地缩着身体早吓得哭成一团。 母亲在不远处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焦急地在黑暗里摸索。我是一个睡觉不大老实的孩子,一夜下来不是横到别人的脚下,就是干脆滚到了墙角旮旯。母亲一只胳膊夹着弟弟,一只手终于摸到了我。待夹起来摇摇晃晃地也跑到屋外的时候,往往地震早过去了。直到现在母亲回想起这些,都会心有余悸地感叹一句:唉,也真是亏得咱们娘三儿命大啊,要不早不定死多少回了! 母亲每每说起这些,我的心里都充满了对母亲的敬仰和感激,也还有想要流泪的酸楚。我说不清自己的委屈究竟是在哪里,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自己。 记忆里,清清楚楚地还记得那一次。 一个午后弟弟生病了,母亲喊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打完针,弟弟也终于哄得不哭了,一屋子人没啥事就坐在炕头上闲聊。正在这时,就听见东房根下轰隆轰隆地响;那响动震得人心也跟着打颤儿。在那个地震变得相当敏感的年代,谁都以为又是地震来了。那些一开始来串门闲聊的大人们,便开始你争我夺地往外跑。当时也就四五岁的我,正在地下踱踱着玩,便也跟着想往门外跑。 门口本来就小,赤脚医生一下就把我扒拉到了门槛旁,她几个箭步就跑到了院子里。母亲匆忙间赶紧从炕上拎起弟弟,又急急地跑来拽起当时被挤跌在门槛旁,早已吓哭了的我。等一屋子的人都跑到外边,轰隆轰隆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大家莫名其妙地歪着脖子往声动处看,只见是村西头的杨麻子,正拉了一个大石碌碡悠然地打地头过。 虽然,心还忍不住砰砰地跳着,一群人却又不由得笑着流出了眼泪。那笑一半是因为杨麻子没事吓唬人玩,另一半也是笑自己刚才的狼狈和凄惶相儿。想想哪能不开心呢,不是地震就好啊,似乎每个人又都逃过了一劫,捡回了一条命。 想到这些的时候,有液体开始慢慢滑过脸颊,留下一道凉凉又浅浅的痕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是感觉这些往事再也不愿想起了…… 一晃眼儿,这许多年过去了。原来的小屁孩儿也都长成了大人,开始变老了,如长在地里已经成熟了的庄稼。而我的母亲在完成了她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的使命后,也开始明显地衰老了。沉重压弯了她的腰身,沧桑也磨损了她曾经的容颜。母亲脸上出现的沟沟壑壑,还有手臂上的老人斑,以及变得越来越花白的头发,和心里越来越多的对我的依恋,都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该是我照顾她的时候了。 想起周六回家的时候,和双亲一起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一起躺在大炕上睡觉的情景。心里是那么温暖、踏实。四点半,该回家了,母亲却还舍不得我走,孩子般的依恋,想留我再多呆一会儿。每次想到这些,心里那复杂的情绪就再难以用言语和文字来表达了。有感恩也有歉疚,有酸楚和隐隐的疼痛,也更有深深的无奈和牵挂。 在文字里,每每写到我的亲人们总是那般的刻骨和动情。我知道那是因为心里盛得满满的牵挂和爱,就在那儿沉甸甸地压着心,压着我的笔尖,让我欲罢不能。今天的感觉也还是一样。 以前在文字里曾经写过“心中这份日渐深刻的牵挂,让我不敢去想有一天他们会真的离开我,却不得不面对他们一天天衰老的真实。心里清楚,我能守候的仅仅是有他们在的这段岁月,绝不是他们生命的长度。” 我想,这句话该是我有生之年对他们唯一的承诺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自己虽然微渺却真实的爱守护着他们,让自己的心在那一天到来时,能没有遗憾和悔恨地去面对;也让他们能尽量的少一些痛苦和委屈,和小时候他们一门心思地呵护着我一样…… 写于 2012-6-18 凌晨四点零三分
【 倾听《回家》的召唤】
一个下午,耳边回旋的都是肯尼基那首太过熟悉的旋律——《回家》。 静静戴上耳麦,便隔离了世间一切繁杂的声响,只留下这股清新流动的泉,润泽着被骄阳炙烤的心。 把音量调低,闭上眼睛。隔开了燥热,在空调清冷的气流中,是自己整颗心的沉浸。 一首悠扬婉转的萨克斯曲,像正沐浴在一个明朗又清新的早晨里,看朝阳挤破薄淡的云层,跳跃着一点点浮出来。缠绵、温馨、浪漫的曲调,给心无比轻松愉悦地享受;微风般轻盈的旋律滑过心海,荡漾出心底最真的温柔和纯粹,舒缓无比惬意的想象。 平稳、舒缓、低沉、高亢、清澈、缠绵……多种感觉自自然然地揉和在一起,把人的思绪一点点抻开,引入无限广阔的辽远,引入一种难绘难描的境界。 它是一种声音,在静夜里深情地私语;是一双饱含柔情的眼睛,在孤单里凝望;是一颗安然于等待的心,在时光的罅隙中守着不灭的地老天荒;它也是一泓跳跃的溪流,正滑出优美的弧线,一点点滋润了大地的焦渴,润泽着那些有些枯干的禾苗。 一首曲子的力量。清。柔。却又带着无比深刻地穿透。 曲调的明丽、轻快如林间婉转悠扬的鸟鸣。舒缓、优雅,游丝般一点点抓住人的情绪,拨动着每一根神经,捕捉着情绪里最细微的变化。身心在这样的旋律里,一点点释放,一点点舒展开来;如干透的花朵,被浸泡在温水中重新还原出美丽的姿态,开始变得清香四溢。那香气,一点点渗入到血液里,又穿透骨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了。 动人的旋律,也舒缓出暗夜里的情绪和心底的想象。仿佛把听者置身到无垠的广漠,置身到无边的梦境里,很遥远却似乎又近在咫尺。有一双眼睛在温情地注视,安然地端详着那些沉淀的旧事,又似乎正站在时光的彼岸,眺望内心身处向往着的未来。 这样的旋律,点亮着世间那盏最温馨的灯火,也缠绵着世间最温情的等待。不急不缓,如空谷清风,也如高山流水,一路恣意地飞溅。是灵动潇洒的,也是无限深情的。声声呼唤着那颗跋涉在旅途上渴望归航的心。 一首曲子,有火的热烈缠绵,也有水的柔情温婉;情绪在曲调的悠扬回旋中更迭变幻,交织出穿越时空的爱恋和呼唤。 欣赏和品味一首曲子的时候,也是在与自己的灵魂深刻对语,从而去正视和解析那些埋藏已久的真实。 回家……回家…… 那一声声深情地呼唤,穿透了灵魂的深度……
【思绪,在夜色中漫步】
窗外,有风幽幽地吹进来,缱倦着一股缠绵,柔软中带了一丝薄薄的凉。 夜,朦胧着,薄纱一样地笼下来;给地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思绪牵引着风,匆匆行走。昏黄的灯光,把夜切开一道伤口。 我坐在灯下。桌面上是一本摊开的书。暗蓝色的封面有浅浅的白色花朵,像打结在记忆里青花瓷上的那点点细腻的白,那般典雅又富于质感的光泽。用指尖轻轻翻开,有淡淡的墨香在鼻息间萦萦袅袅。与文字对语,整个世界都变得静谧又安详。 天,一点点暗下来了,蓝得也更加深沉;垂柳的绿浸染了一层墨的黑,看上去更加厚实了,而那轮廓却愈显得清晰。 隔了窗,借着渗透到外面的点点光亮,用眼睛追寻着垂柳在柔风中的旖旎身姿,度量着我与它们之间的距离。怔怔地凝望着,不想说出心中的感受,怕打破这份沉静。 醉心于这样一种静谧,沉浸是唯一的方式。窗前的海棠,清晰着自己的轮廓,似乎更想亲近我的视线。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的翻书声,还有打开盒子拿文具的那些细碎声响。 声响中偶尔的锐钝,似乎想打破这份沉静,却又极自然地很快把自己溶了进来。 这个夏日的夜晚,看不见月亮的脸,也更没有眨着眼睛的星星,甚至耳畔也听不见一丝鸟鸣或虫儿的低吟。 忍不住兀自猜想着:许是它们累了,早早就回了家。此刻正蜷在枝头的巢儿或土坡旁的洞里,已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这份闲适又恬淡的安然,之于整日的奔波和忙碌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此刻,我正醉心于这样一份恬淡的安然里。 夜,蹑着脚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它拉开帷幕悄悄来到我身边,沉默着用双臂环住我。 夜色,水一样地覆盖再一点点铺开,小镇安静地伏在睡梦中……
【晨光中的心灵牧歌】
早春的天气真是像极了一张善变的脸。昨天的冷冽转瞬就化为了今天的柔和。 在春姑娘的声声召唤下,气温终于开始一点点回升了。 我站在空旷又高缈的天幕下,感受着风的手婴儿般轻柔地滑过脸颊,扬起我的衣角。感受着这股醉人的暖意,心如解冻了的土地,瞬间变得温和又柔软了。被熨贴般舒展着,盈满了水样的温柔。
西边的天上还挂着那枚晶亮亮的月儿。在渐渐明亮的晨光中,它正一点点模糊着身形慢慢消隐。此刻,天空变得更加高远,媚蓝。 在我的注视下,她自由地向上,一直向上,最后终于挣脱一切滞绊喷薄而出了。那么从容又大方的气度,不仅牢牢地吸引住我的视线,也毫不费力地就震撼了我那颗善感的心。 随着太阳的升腾,光芒瞬间映照了周围的一切。淡褐色的枝杈,枝杈上毛茸茸的还未绽头的新蕾,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朦胧着我的视线。杨树吊儿懒懒地垂挂在枝头,正随了风萦萦舞蹈。我眼前不由得就浮现了杨絮满天飞的那份飘逸和轻盈了。 在光芒的映照下,我的红大衣也成了一团燃烧的火。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如年轻又蓬勃的生命,也如这轮新生的朝阳。此刻,东边的天空倒显得异常静默了。像一位娇羞的少女,浅浅地笑着,漾着满脸醉人的绯红。 间或有一两只小鸟儿,斜斜地掠过,鸣叫出悦耳的清脆。树在近处,楼群在远处;人在近处,视线却延伸到远方。一切的一切融合在一起,便勾勒出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这画卷的美让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欢欣和感动。自然的美澄净了灵魂,让心灵回归最本真的状态,变得安逸又平和了。身醉其中,人世的计较与挣扎,被这份平实的美丽一一过滤着。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滴关怀,一缕温暖,一丝感动,快乐盛满心扉。 内心深处,有一种真切的感觉被唤醒了。似乎今年的春天就是从这个温暖的早晨才刚刚蹒跚起步。可是,那些积聚太久的生机和活力,已经亟不可待,想掩藏也掩藏不住了。
沉浸在这样的光影中,思绪如涣涣的春水,正在不断地漫过心的堤岸一路奔流,一直漫向遥远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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