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酒家 回复本帖
素馨

素馨 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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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深蓝】读《芸斋小说》(之六)

2013-10-21 12:25:44

       

        看一篇:《地震》。

题为《地震》,实际到了差不多六分之五篇幅的时候,才写到地质意义上的唐山大地震,从“记得是三点四十分,地大震了起来”到文末,真正描写地震的就寥寥数语。

题为《地震》,实写心震。一句“天气奇热,政治空气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引出历史大环境。老先生淡淡地写“无产阶级”造反派的所作所为,写到第一场人心的地震:市里发生匿名信要案,由牵连全市几百万人到最后矛头直指知识分子和老干部,户口警频频上门骚扰。——“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听天由命吧”,多么无奈,又多么伤感,多么灰心。来自身体和精神层面多重摧残带来的伤害,不言而喻。

原配在活动中去世,续弦因他境遇不好,不愿意来了,孤苦一人,家里冷冷清清,偏偏来了多年前的老友老崔,由老崔的遭遇,又引出老王的遭遇,环环相套,影射了那个年代的荒唐迷乱,人性的冷酷无情,和精神的异化,导致心灵震动,觉得前景一片暗淡,失望甚至绝望。

心震,来源于进城前后两个时代的对比生出的失望,远比地质意义上的大地的颤抖,来得更猛烈,更具冲击力。老先生借老崔之口,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天心也变了,人心也变了。一句“平安就好”,该是友人之间最大的慰藉了吧。

地震时,造反派的妇女大喊着她丈夫:“快出来!这可不同文化大革命,死,谁也有份!”——的确,两者都是有致命性伤害的灾难,可,自然灾害一视同仁,人为灾害,害人不害己,害忠不害奸。讽刺意味浓郁。估摸着这样的话要是不从造反派嘴里喊出来,那喊的人,也只有死的份儿了。

末尾,“天大亮了,我看见院里的造反派,喊着阶级斗争为纲,战胜地震的口号,又在拼命抢夺震落的木料和砖瓦去了。”——漫不经心的一句,出彩地勾画了丑恶的嘴脸,一个“又”字,多么传神,可想而知,过去的岁月里,那是怎样一群失去人性的两条腿的动物!

此革命,彼革命,呵呵,无怪乎惹来天怒、人怨!

 

故事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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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1 21:51:49

时代的印记,让人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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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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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2 18:07:08
谢谢故事!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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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3 21:12:28

这篇昨晚看过了,想起了很多,地震是很可怕,比地震更可怕的是人心。

灵长类的动物是很复杂,我还是喜欢简单的,包括人与事。

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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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3 22:22:07

是啊,比地震更可怕的是人心,而且这种可怕程度,不是能衡量的。

还是喜欢这句话:心随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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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3 22:22:53
打错了,是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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