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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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访谈】根植蒲学圣地,书大俗大雅佳章——走近作家孙方之2014-02-24 15:22:36根植蒲学圣地,书大俗大雅佳章 ——走近作家孙方之
孙方之,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特邀作家,于2013年10月11日,在流年社长纷飞的雪的邀请下,入驻江山文学网。并于2014年2月成功签约江山,成为江山网的签约作家。 受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社长纷飞的雪之托,逝水流年审阅过孙方之先生文章的部分编辑对生于山东淄川驰名海内的作家孙方之先生进行了采访,让江山文友进一步走近名人,了解其不凡的写作之路。 江山文集:http://www.vsread.com/space/myspace-36797.html
【人物简介】
孙方之,原名孙方芝,自号坐忘斋主。男,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于山东省淄川县西乡一个农民家庭。1974年入伍从军,1978年退伍后任中学语文教师。1982年后从政,历任乡镇、区多个党、政、群部门主要领导职务。 自1978年开始业余文学创作。35年来在《前卫报》《大众日报》《齐鲁晚报》《山东文学》《时代文学》《新聊斋》《柳泉》《山西文学》《五台山》《鸭绿江》等省级以上纯文学刊物(或大报文学副刊)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作品200余件(次)。多篇作品被收入数种选集。自1994年以来,结集出版小说、散文、诗歌集9部,200余万字。 获得过2008年度中华当代散文学会、华夏散文杂志社、中华当代散文论坛联合组织的散文大赛“最佳创作奖”;2007年度山东省“五一文化奖”文学作品一等奖;淄博市第八、第10届精品工程奖;淄博市政府第四届文学艺术奖。 1996年加入山东省作家协会,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现任淄博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周村区作家协会主席,蒲松龄研究学会理事,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专业委员会委员。 【作品】 一个从乡村走出的农家孩子,凭了苦难多舛的人生历练和梦牵魂绕的故乡情结,便向文学攀缘。十几年来在市、省、国家级正式出版物上发表作品200余万字。先后出版有散文随笔集《心路历程》、《雪晴》(与孙青云合著)、《柳荫集》、《竹风集》、《蒲学圣地—西铺》、《秋风乡梦》;中短篇小说集《孙方之中短篇小说选》、《曼陀罗》等;另有部分作品收入《淄博十人散文选》、《十四棵树》、《相约1998》、《散木集》等。 2002年,有部分旧体诗词被选入《中国当代诗词大观》;2001年以来发表的短篇小说《狗牙》、《金龟庵》《苘麻地》《曼陀罗》《葫芦寺》《梦奸》《旱魃》《天眼》等,中篇小说《牛黄》《烂柯记》《蝴蝶铁》《穿越》《梦刀》等获得好评。主编《彭家庄志》《2008‘相约旱码头》《周村商埠文化.丛书》等。 2004年,中篇小说《牛黄》获淄博市第4届文学艺术奖,2007年,《孙方之中短篇小说选》获山东省五一文化奖文学作品一等奖,2008年获淄博市第8届精品工程奖;2010年散文随笔集《秋风乡梦》获淄博市第10届精品工程奖; 2006年12月,《山东文学》杂志社和淄博市作家协会,联合举办”孙方之小说作品研讨会“;2013年4月,淄博市作家协会和周村区文联联合举办”孙方之文学创作35周年暨中短篇小说集《曼陀罗》出版发行座谈会“。 1996年加入山东省作家协会,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现为淄博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蒲松龄研究学会理事;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研究员;周村区作家协会主席。名载《山东作家辞典》、《中国作协会员辞典》等。
【访谈录】
作为山东老乡,风逝十分骄傲,所以面对大名鼎鼎的孙方之先生,毫不羞涩首先开问: 1、风逝:看到您的经历很丰富,出生农村,当过兵,做过教师,还做过政府官员。请问,这些经历和您走向写作之路有怎样的关系? 孙方之先生:我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父亲有病,家中兄弟姊妹多,自幼吃不饱穿不暖,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读了12年书,竟没有使用过一个书包,用草绳子捆着书本,提着上学,没有铅笔用,从垃圾箱里捡拾同学扔掉的铅笔头来用,一个作业本子用了正面用反面,读高二的1973年时,冬天竟还没有穿过袜子。我凭着坚毅、刻苦读完了高中,1974年底入伍后算是改变了命运。我自读小学时,就显示出对语文的本能悟性,读初中时,队干部都求我为他们代笔写大批判稿,写口号诗,写工作总结。队长把队里的一块黑板报交给我,每星期出一期板报。 高中时,我遇到了一位曲阜师范大学毕业的好语文老师(我写他的文章不久即发到流年),我的作文在他教的班级里每每当作范文来读,且我毕业若干年后,我的作文本仍是他教作文的范本。是他给予我自信,产生了长大当作家的梦想。不谦虚地说,我的人生目标很明确,自那时候起,从未动摇过。我当教师、从政的机遇,都是因为写作而来。我在部队第二年就提拔为班长,加入党组织,领导把我当骨干培养。可是国家1977年恢复高考,我的心骚动不安起来。拒绝了首长的挽留,1978年5月决然退伍。我一边在生产队里劳动,一边复习功课备考大学,还一边写小说。考大学由于数学成绩差,总分差二分名落孙山,然而语文成绩竟然得了全区第一。 我在部队4年,曾经写出过100多首诗,1978年春,只在《前卫报》发表过一首。1978年上半年,写了十几篇小说,在公社文化站办的一份刊物上成了“专栏作家”,因为这两件事出了名,被公社书记看中,一纸调令当了中学教师。1979年,开始在市级刊物发表小说,1982年再被重用,调去公社,先当文化站长,后任团委书记。期间国家考试录用干部,再一次因语文成绩优秀,过关斩将脱颖而出。 1984年,新上任的公社书记考察新录取的干部,要求一人写一篇文章,我一挥而就《故乡的葫芦山》,大获书记赞扬,第二天走马上任党委秘书。1980年代中期至1990年代中期的十几年,由于集中精力从政,写得少了,可是作家梦一天都未泯灭。我有意识地积累生活,不管多忙多累始终坚持读书、坚持记日记、笔记,现在我积累了30余本日记本。我的写作是有备而来。有人以为孙方之是“官身”,过够了官瘾要过“作家瘾”,“小官吏附庸风雅”来了,很有轻蔑的味道,其实是“望人生意”。我性情率真、生性耿直,不善巴结,耻于奉迎,从骨子里看,倒是一介书生。我几十年的生活体验是立体的,多数人不可企及。我有12年“琢磨人”(组织干部)的经历,我有一眼看穿“人心”的本事。我的小说《梦刀之旅》里的那些官场人物并非空穴来风。 45岁以后得了“仕途疲劳症”,领导看我“不可救药”,遂了我的心愿,流放到文化局做局长,“叫你一次写个够”。自此放开手脚,明目张胆公开当了作家。2006年,一年在《山东文学》发表中短篇小说3篇,主编毕四海惊呼“史无前例”。故,我的经历决定了我的创作道路。 2、风逝:您在纸媒发表数百万字,还出版了众多的散文小说集等,请问,您如何走近网络文学的?您怎样看待纸媒文学和网络文学? 孙方之先生:这也得益于我的官场经历。1995年,我任组织部副部长分管干部教育,上级要求干部学习应用计算机,三年内实现“无纸笔办公”,我组织全区数百名副科级以上干部分期分批举办电脑学习班。打铁先得自身硬,我以不惑之年,跟班学习,苦钻苦研,只2个月基本会操作电脑,从此写作告别纸笔。 2000年,自己购买了电脑,2002年开始上网,发邮件,看新闻,2007年11月在新浪注册博客,2008年1月离岗以后,主要精力上网写作。至今发原创文章200余篇,并在多家网站开设栏目。《中国作家网》为我开辟专栏,《百度百科》有我的辞条。于2008、2013、2014年选编结集出版散文集《秋风乡梦》《耳顺集》,小说集《曼陀罗》。还有一部诗歌集待整理。 纸媒文学是有悠久历史传统的,也是数千年来人类借以传播文化的正统媒介,大有市场,再过100年也不会寿终正寝。而网络文学从一诞生就显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几乎一夜之间成燎原之势。固然有其现代科技迅猛发展作背景,但根本原因在于它适应了一种社会潮流:高效率、快速度、广辐射。农耕文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循规蹈矩,慢节奏,低效率行为习惯被彻底颠覆。 我适应能力很强,欢呼网络时代的到来,如我这样不著名的作家,出一本著作印2000本,假如这2000本都被读者读到,受众不过2000人。而将作品发到江山网,一天就可有数百人点击。我衣食无虞,写作目的就是满足精神需求,不指望这眼井里“出炭”,名与利于我毫无瓜葛,因此很放得开。今后网络文学的地位将越来越被社会接受,中国作协已经开始从网络作家中发展会员,就是明证。 3、风逝:孙老师,您出生在齐鲁大地。自古齐鲁多名士,请问,您走向写作之路与故乡的名人是否有关系? 孙方之先生:大有关系。第一位就是蒲松龄。蒲松龄是我的偶像,我的床头常年放着《聊斋志异》,凡好书,都是百读不厌。我每年总要去西铺蒲松龄书馆十几次。在那里接受灵气,接受地气。几篇文章我就是自在蒲松龄教过书的绰然堂写出的。 4、风逝:看到您的文集中多种体裁的文章都有,请问,您最擅长的文体是?为什么? 孙方之先生:我是个“杂家”,涉猎庞杂,兴趣广泛。不但写小说、散文、诗歌,电影剧本,还主编过文史、村志、厂志等著作。当然,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的侧重。几十年来把功夫用到小说上多一些,小说作品不过三、四十万字,但是得到了圈内的一定认可,形成了自己风格。评论我小说的文章要比我的小说篇数多。其中《旱魃》影响广泛,点百度比比皆是。 5、风逝:著名电视剧《旱码头》的创作是您陪同作者陈杰先生深入生活的,您的才华为人称道,陈杰先生曾说你“孙方之从政是山东文学界的一个损失”,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从政与写作? 孙方之先生:陈杰先生不但说过“孙方之从政是山东文学界的一个损失”,看了我的作品还说过“我原以为周村地方不大,不会有什么人物,所以未加防备,可我一看方之文字,那酒早醒了一半。”(《孙方之中短篇小说集序言》)我则以为这是朋友的玩笑与鼓励罢了,的确夸张了。我是个很笨的人,没有才华可言。肯吃苦,能下力气还是事实。 我从政30多年,尽职尽责,恪尽职守。有几十本立功受奖证书作证。为政为文是相辅相成的,是优势互补的。为文,思维缜密,提高了决策能力;为政,视野开阔,丰富了生活积累,有益于写作。但是,在当前的文坛上,有一种观点认为凡是当官的写的作品都水平不高,都是附庸风雅,不可能是真正的作家。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看法,实属以偏概全。古代选拔官员有一套成熟机制,从秀才考到到进士,过五关斩六将,凡是做官的都是文人,苏东坡、范仲淹、王安石、郑板桥、王士祯等哪一个不是才高八斗?封建社会做一任县太爷要乘一顶轿,娶一房小,修一座桥,刊一部稿。轿和小是待遇,修桥是政绩,刊稿既是修志,是文化建设。现在的官员大多数学历高了,学养浅了。 现代著名作家陈忠实也曾干过多年公社副书记、县文化局长,实属凤毛麟角。我当然不是以历史名人和大作家自况,我认为其实哪个行业都能出作家。我这个人除了读书写作没有任何业余爱好,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用在读书写作上了。以前做政工干部的时候,虽然我的写作用的是业余时间,但是仍然担心被议论为不务正业,那时候写作处于“地下状态”。但是当文化局长,是最得心应手的职位,这五年也是干事创业最多的时期,同时还是文学创作大丰收的时期。 6、风逝:电视连续剧《旱码头》在央视一套星光剧场播出,您是这部电视剧的民俗顾问,还参与场景选取、道具、群众演员的组织事宜等。请问:您是如何热爱上民俗文化而研究它的? 孙方之先生:这与我的出身有关。我母亲与我叔父是不识字的大学问家,我自幼耳染目濡,对故乡的神鬼精怪、轶闻传说、民风民俗,烂熟于心。有了这些基础,工作后有意识的积累、消化,分类运用,成为我取之不竭的宝贵富矿。 我在乡下工作期间,村里有个记忆力特别好的老头,每天在乡政府传达室讲古,他能把文革时期村里被毁坏的一些墓地和庙宇碑文背诵,我就记录下来。这成为我后来主编村志的第一手难得资料。我有一批农村底层的朋友,经常找他们拉呱。“开锁子”“送替身”“叫魂”婚丧嫁娶,孩生日、娘满月等等习俗、风俗,我都一一采访记录。 我对家谱家乘、地方史志、文物考证、宗教文化、非物质文化挖掘研究皆有兴趣。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特聘我为研究员,参与了山东多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挖掘申报。 7、风逝:逝水流年的编辑都是业余的,不管是水平方面还是工作性质。每每审完文章都渴望得到作者的认可。大约作家们工作、写作事务繁忙,文后少有回复。您是为数甚少的回复编辑评论的人之一,您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孙方之先生:我是个很重感情、讲究义气的性情中人。尊重别人的劳动是做人的起码底线,在文学这个圈子里能做到互相尊重最难能可贵。文人相轻积年旧习,也是丑陋痼疾。在《寻找莫言》里,我已经阐述过。我在“江山·流年”则感到了一种扑面新风,大多数编辑辛勤敬业,写个按语精益求精,对我的文章按语最长的达到1000多字,可见辛苦和付出,而这一切劳动,竟是毫无功利目的。 最使我感动的一句话: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以前我不会发文,为了尊重编辑的劳动,要求雪社长把你们的按语发到我邮箱,我转发到了博客。我要让更多人知道,有这样一群不计名利的人们,为着神圣的文学,甘为他人做嫁衣。
孙方之先生:前面已经涉及到了,我对文学有备而来,并非心血来潮,是当作一生的人生价值和目标而孜孜追求。故能潜心。我信奉一句老话:文章草草皆千古,仕宦匆匆只十年。 9、散文主编芦汀宿雁:您安于文字的内心动力是什么?笔耕不辍的梦想是什么? 孙方之先生:人来到世上实在偶然,匆匆几十年昏昏噩噩地回去,实在是心有不甘。偏偏老天给我个爱思考的大脑,把一切看得太透,人生实在是一场无法突围的遭遇战。做个梦吧,用笔弹响着安魂曲,把灵魂送入四维空间,享受袅袅飘渺的极乐。 10、副社长平淡是真:看到您对孙子很喜爱,想问问您会用什么办法让孙子知道文字,让他知道他生活的土地。就是说您是如何教育孩子的? 孙方之先生:我的前半生把精力全部贡献给了党,对一女一子粗放式教育,疏于关爱,追悔莫及,我心难安。对孙子的关爱,除了隔代亲的天性使然,想弥补对儿女的歉疚。 我设想,孙子大点后,带他回故乡,在我打过嘭嘭的王家湾里教他学习游泳,喝几口浑水,告诫他人生道路上不仅是坦途,在大西洼野地里,教他戳尿窝窝,塑一支二十响驳壳枪,跨在腰间,以壮男子汉阳刚之气,在秋天的村头,教他用高粱杆儿插副眼镜戴着,和他玩家家,教给他担当一份责任。 现在的孩子住高楼,坐汽车,3岁上幼儿园,稍大逼他学钢琴、练书法,背英语,学跳舞,就是个铁孩子怕也磨去一层铁屑了。独独绝缘了地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想还孙子以天性,让他自由快乐地成长。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能继承我费40年心血积攒的那20橱子藏书。我真怕后世出个无知无畏的家伙,给我当破烂卖了那些宝贝。 11、副社长平淡是真:还有,对于生活的真实和蒲松龄的虚幻您如何找到平衡点? 孙方之先生:说真的,在我写那些小说的时候,还真的没有上升到理论去思考这个问题。正如那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人,有人问他睡觉时是把胡子放到被子里还是被子外感觉是一样的。 我的小说受蒲松龄的影响毋庸置疑,但不是简单模仿聊斋体。我把聊斋精髓融化到意识里去了。清朝诗评家薛雪在《一瓢诗话》中说:作诗用事,要如释语;水中着盐,饮水乃知。这个平衡点不用着意去找,就如会骑自行车的人,不用先去考虑如何平衡,骗上腿就能跑。把真事写成真事是文章,把假事写成真事是文学。 12、总编素心如玉:您的家乡是蒲松龄故里,我想知道蒲松龄对您的写文有无影响。 孙方之先生:以上谈了,影响是肯定的。但是这种影响有一个过程。开始学写小说时,好高骛远,不得要领。1990年代以后才逐渐走向自觉。有一篇《烂柯记》直接把蒲老先生写进去了。《天眼》《旱魃》《金龟庵》都有聊斋味道。 13、年轻多才的美女编辑若水伊儿:您写过的多篇文章中都有提及到《聊斋志异》这个作品和话题,我想请问一下您对于《聊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孙方之先生:叔叔和母亲是讲故事高手,我自小听着聊斋故事长大,十几岁读《聊斋志异》,20岁去蒲家庄朝圣。48岁当文化局长,蒲松龄书馆归我管理,在5年的任期内,在这里下的功夫最多。新建牌坊一座,改建蒲松龄老东家毕自严纪念馆一处,支持修复其东家墓葬2处。创作有关文学作品十几篇。老人家在国内外声名赫赫,而我近在咫尺,何其有幸! 14、才女编辑若水伊儿:您是偏重于作品的历史性还是偏重于作品的现实性? 孙方之先生:这要看主题需要。我的几十篇中短篇作品,有一多半属于历史性的,但是也并非纯粹写历史。《烂柯记》时空跨越300年,时序交错,貌似写历史故事,目的在批判现实。
孙方之先生: 你也说聊斋 我也说聊斋 喜怒哀乐一起那个都到那心头来, 鬼不是那鬼 怪也不是那怪 牛鬼蛇神它倒比真人君子更可爱 笑中也有泪 乐中也有哀 几分庄严 几分诙谐 几分玩笑 几分那个感慨 此中滋味 谁能解得开 这首《聊斋》主题歌想必你耳熟能详吧?知道了这首歌词,那么“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现实中是没有鬼怪的”这个问题就不算问题了吧?至于我们头上有写鬼怪的大师蒲松龄了,那么蒲松龄的前头早有了《山海经》《搜神记》了。如果没有《山海经》《搜神记》也许不会有《聊斋志异》了呢,你说呢?时代不同了,我不用再像当年蒲松龄那样听人讲故事了。我的积累和生活尽够我写的了。 16、总编上官风:想了解一下孙老师您的创作来源。 孙方之先生:上面已经说了很多,积累、生活加思考消化,外加一点儿悟性和造句能力。 17、才女编辑止于静:读过孙老师的一篇文章《悲情诗人鲁小鹰》让我明白,生活与创作爱好并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够完全相融,有时生活的琐碎和忙碌会让我们丢掉原本梦想的的东西。但是孙老师却能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写出那么多文字,让我非常感慨。孙老师觉得生活与创作爱好的平衡点在哪里,怎样才能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创作出更为丰富多彩的文字? 孙方之先生: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而这种兴趣还要建立在坚实的物质基础之上和对文学的悟性以及个体才情的可能性上。除却以外,都是幻想。鲁小鹰的梦想是缺乏物质基础的空中楼阁。文学创作是人的高级精神需求,试想如果当年蒲松龄不是在毕家当教书先生解决了吃饭穿衣基本需求,能有《聊斋志异》的诞生吗?所以,下岗工人鲁小鹰是悲情的。而《四个文学青年》则是不能为之而不自知,更具悲情色彩。这是个带有普遍性的现象,在通向作家的那条小路上,看起来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实际上陪跑的占去百分之九十,多数是“文学青年”。所以,在文学这座庙里,不但有屈死的鬼,还有傻死的鬼。 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人的精神需求日趋多元,文学被边缘化,回到他应在的位置,是社会的成熟和进步。如上世纪80年代初凭着一部小说一夜蹿红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莫言说的好,《红高粱》如果现在发表,就不会有莫言。被边缘化的中国文学和作家,正在经历着一场大浪淘沙。所以,现在要做一个作家,既容易做,又不易做。 我现在回头一看,当年和我一块做作家梦的故乡的同道们几乎都半途而退了,只有我仍然傻傻地在写。我是个笨人,但是我有笨办法:小步慢跑,集腋成裘。不怕慢就怕站。我烟酒茶棋牌,一概不沾。再不会写点东西,那活着真没意思了。有人对我写作表示蔑视与不屑,说,还能得了诺贝尔奖不成?我知道,这是一只“戳口音”的话貔子在松懈我的意志,只要不理他,他就毫无办法。我有足够的定力,将文学进行到底。 18、年轻的才女编辑东东:您怎么定义写作的意义? 孙方之先生:我以为,写作的意义就在于你愿意去写。当你不愿意了,写作真的毫无意义。东东才是个19岁的小女孩,当年的事情知道的可能不多。《泰山极顶》《荔枝蜜》《菜园小记》《挥手之间》《记一架纺车》曾经是初中课本的上的范文,老师教一篇课文必先总结出“中心思想”,那意义深刻去了,承载着教化与布道的重任。现在,只要你愿意写,只有想不到,没有不能写。当然,可能出现另一种偏差,有着太多的功利和娱乐目的。文学大家不是评出来的,更不是炒作出来的。文学大家需要时间的沉淀。100年之后,再评点这段中国文学史上的大家为时不晚。 19、风逝:哦,听说您在将优秀作者引进流年,您是如何说服他们来流年安放自己的文字的? 孙方之先生:哈哈,物以类聚吧。一看流年那按语,情真意切,精彩准确,评论暖意融融。写出作品来谁都想得到别人的肯定。还用得着说服吗? 20、执行社长燕剪春光:随便问一句:您是怎样来到流年的?对流年有着怎样的评价?您对流年还有什么期望? 孙方之先生:最初是雪社长抓的我壮丁,渐渐对这里有了兴趣。江山最厉害的一招是从白丁开始扫盲,不论出身贵贱可以平等竞争,布衣、童生、秀才、举人,一步步艰难跋涉,蟾宫折桂,金榜题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蒲松龄一生未闯过“举人”关,如果活在当下,来这儿过一把“春风得意”的瘾,何至于怀才不遇,孤愤难抑,“爱听秋坟鬼唱诗”啊!这本身就是一种激励、鼓舞、督促。 要说评价,我以为从社长到编辑,才子才女,人精荟萃,才高八斗,妙笔生花,火热心肠,若谷胸怀,文人相亲,砥砺互助。按语、评论总能找出闪光点。团结、吸引了一批高手,为流年赢得了正能量。 期望:“流年”品牌,光辉闪耀,领跑江山,屹立不倒。 21、资深才女编辑石语:孙老师的散文,语言朴素干净不晦涩,关于散文的语言,孙老师能否谈谈自己的看法? 孙方之先生:我做中学教师的1980年代初期,课本上杨朔的《荔枝蜜》吴伯萧的《菜园小记》《记一架纺车》等格式化散文对我影响深刻,至今一些片段尚能背诵。他们是名家,文风影响了一代人。我的初期散文从语言到构思模仿痕迹明显,很感谢这些大家给预的启蒙。形成自己风格是1990年代以后。 我悟出,言为心声,你的文章就是你的心灵密码的表达。从语言到表达方式无不与作者的出身、经历、素养、性格息息相关。尤其是散文这种文体,最能洞穿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所谓文如其人。我总结,一个心理隐晦、封闭自恋、冷血无情的人大多不会去写散文。好散文大多出自敢爱敢恨嫉恶如仇是非分明性情中人。“文如其人,文学既人学”适应大多数人。 22、才女编辑石语继续发问:貌似孙老师有些神秘,可否多来论坛或群里走动走动,流年的亲们很可爱很有趣的额。 孙方之先生:一点也不神秘啊,额是个可爱的小老头。愿意去群里走动地,只是退而不休,看孙子之外还有好多杂事,经常不了的。
孙老师好!鲁中这片土地,民风素朴,文化底蕴深厚,从孙老师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您十分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民俗传说,您的作品中洋溢着浓厚而亲切的乡土气息。读过孙老师文集里很多极富个人风格的小说作品,文笔老到,语言传神,请问:您是如何将民间俗语和古典文化融合在一起,创作出一篇篇地方文化色彩浓郁的文学作品的? 孙方之先生:创作问题,前面涉及过。关于语言,有一个从不自觉到自觉的寻找定位过程。我自1978年就尝试写小说,那时候就是模仿,模仿过浩然,再模仿“伤痕”作家,作品上不了大刊。到1990年代后期,第二个写小说高潮起来,年纪大了,积累厚实了,从贾平凹、莫言、铁凝、汪曾祺、阎连科、周大新、孙方友、李贯通、毕四海、刘玉堂、尤凤伟、张炜、冯骥才、陈建功、王安忆、范小青、陈忠实等小说大家的作品语言受到启发,再也不去简单模仿摸一个作家的语言风格,拾起自己的土语方言,注入文学灵魂,生动里带些鲜活,老到里透着幽默,只此一家,绝无分店。前面讲过,我对民俗文化,自幼熏染,烂熟于心,古典文化营养来自于精典。 我自十五六岁开始读《红楼梦》等四大名著和《聊斋志异》、唐诗宋词元曲、唐人笔记小说,以及《林海雪原》《青春之歌》《三里湾》《红旗谱》《红岩》《烈火金刚》《敌后武工队》等等几十部五六十年代的红色经典小说,读过不止一遍。(2010年,在一家书店看到重版的这些小说集,我花600元全部买下,推了一小车回家)。我还爱看民间杂著,算卦相面的,风土风俗的,哲学历史医学宗教的等。1980年代有条件了,买来《二十五史》《鲁迅全集》《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集》等。可能我的精粗通吃,才会有如此产品。就如现在人们爱吃柴鸡蛋,以为在山上散养的,吃过蚂蚱,喝过露水,下的蛋是原汁原味的,有一股土腥气。想起那句老话,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2007年1月6日,《山东文学》和市作协联合为我的小说集召开了一次研讨会,毕四海定位我“乡土作家”,而朱德发不同意,说我的小说文化味道浓郁,应该是民族文化作家,石一宁搞中和:乡土文化作家。据说中国作协专家组在讨论我入会的表决会上,意见分歧,有人对我的小说大加赞扬,有人嗤之以鼻。最后表决3:2获胜。那是2007年,《孙方之中短篇小说集》里只有十几篇小说,我加入中国作协凭的是这十几篇小说(当然,有发表小说的十几本省级以上纯文学刊物为证)。不能说其它上百万字的散文、诗歌没起作用,但是假如没有这些风味独特的小说作品,一定会大打折扣。而有人递上几公斤重的长篇小说数部,照样通不过,看来是不以长短论英雄的。 24、社长纷飞的雪:孙老师好!雪的第二个问题是想知道您和已故作家孙方友老师,山东济南诗人孙方杰老师之间的渊源? 孙方之先生:这个问题有趣。猛一看真的以为是兄弟呢。其实,起码在1000年之前,我们就大树分叉,溪流东西了。不过虽然至今我们未曾谋面,可是也是互相心仪、联系已久的文友。去岁7月,方友兄遽然逝世,我悲痛不已,发去唁电哀悼,在《淄博日报》特发悼念文章《难忘方友》。几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借来说说我们之间的渊源。 今天的三件喜事(之三) 今天上午(2008年10月8日),河南文学院著名作家孙方友忽然发来信息“祝贺大兄加入中国作协”。看了短信一头雾水,因为我去年就加入了中国作协,迟到的祝贺也不能迟到一年啊?但是人家祝贺了,只得回复“谢谢”。直到下午收到《作家通讯》才恍然大悟,原来山东15名新会员中有一位孙方杰!方友兄一定把孙方杰看成了孙方之。于是,我们弟兄仨孙方友、孙方杰、孙方之终于在经常的混淆中走到了一起。我替孙方杰接受了一回祝贺也很高兴,算一件喜事也挺喜的。 孙方友,鼎鼎大名的小小说作家,因了他的“陈州系列”名满华夏。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已经二十多年。他出道很早,名气大。当后来又出了个写小说的孙方之,所以孙方之发表的小说,经常被孙方友的不知有个孙方之的朋友祝贺成孙方友的小说。而孙方友发表的小说,经常被孙方之的不知有个孙方友的朋友祝贺成孙方之的小说。一来二去,作家圈里的朋友感到这个现象怪有趣,2006年,《时代文学》副主编房义经来到周村,对我说,孙方之,孙方友,写小说的两兄弟,经常叫人混淆了,我给你们牵牵线“认识”一下吧。房义经还真是热心人,把我的通信地址告诉了孙方友,不久收到了孙方友的情真义切的来信,兄弟俩算联系上了。而“认识”孙方杰,是今年在博客上。之前,我知道山东有个诗人孙方杰,不期然在博客相遇,博客名“木头方”,既是弟兄,格外亲切,遂加为好友。方杰的诗,何其了得,我不会写诗,但我爱读诗,爱读好诗,自然知道什么叫好诗。而孙方友把孙方杰误读为孙方之岂不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我准备把这一系列歪打正着的趣话转告孙方杰,也让他分享。 孙方友、孙方杰、孙方之。文学圈里的孙氏三兄弟,孙方友已经著名作家了,孙方杰也著名诗人了,就孙方之还不著名,沾一兄一弟的点儿仙气、灵气,也争取著名一下子。 25、内秀的才女编辑玉心终于开始开口发问:可以这样问孙方之老师么:您写了许多怀旧的文章,若是目前有两扇门,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您会选择哪扇门? 孙方之先生: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属于哲学范畴吧,不过人生没有如果。 假设有如果,我还会选择过去那扇。那扇门里有苦难,更有快乐,如果不是苦难给我激励,给我以磨砺,我会和其他富家孩子一样平庸一生。虽然,我自15岁起,就自我独立,开始了艰难的人生之路,但是我依然感谢父母感谢兄弟姐妹,感谢我的亲人,感谢我的人生路上所有给于我帮助、扶持的一切贵人。 我的每一步,总遇有一个贵人出来扶持帮助我,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九九八十一难,受完,就进入境界了。所以我有意识不给儿女提供太多优越条件。
【采访后花絮】 风逝22:05:49 孙老师,我也可以这样理解,您是不是不后悔来流年发文,尽管耽误您含饴弄孙的美好时光,还辛苦,又经济收益很少,来流年发文,也是您面对的两扇门之一吧 孙方之22:07:11 我衣食无虞,条件优越,发文毫无功利性 就是求得知音 精神的需求 风逝22:08:01 我理解。我们也是有工作的,来此,只为快乐 孙方之22:08:22 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就足够了 风逝22:08:56 孙老师,十分感谢您这么认真回答我们那么浅显粗糙的问题 孙方之22:09:15 哈哈不粗糙啊 风逝22:09:22 向您检讨一下,有的问题内容有些重复 孙方之22:09:20 很有高度 重复的略答了 风逝22:09:48 我不好意思去掉某些编辑的提问,所以…… 孙方之22:10:07 没事,很正常,原汁原味最好 风逝22:10:33 因为您是名家,我们呢不好意思开玩笑 孙方之22:10:34 没有刁钻古怪的 风逝22:10:48 有些一本正经 怕您见笑 孙方之22:10:53 哈哈,啥么名家,都是业余爱好 其实我很幽默,是冷幽默 从文中可以看出的 风逝22:11:32 好了,我也总算完成社团的作业了。谢谢老师支持 孙方之22:11:40 好 辛苦您拉 这样敬业 休息吧,明天上班 风逝22:12:39 您回答更辛苦。我只是负责组织问题 好,孙老师晚安 孙方之22:12:54 哈哈不辛苦 晚安
附:【媒体相关链接】 五、淄博举办孙方之小说集《曼陀罗》出版发行暨文学创作35周年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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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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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05 08: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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