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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

素华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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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素华专栏】旧时光

2014-03-03 19:44:58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一年四季只有春天和夏天双抢的时候才有白米饭吃,其它日子都是吃黑面条、红薯等等杂粮,过了几十年我对这些东西还反胃,如今的人把这些粗杂粮叫绿色食品,我还不敢恭维,怕了、厌了。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说的一点不错。我两三岁开始学着帮家里做家务活,做做得来的事情。像扫地,洗衣服衣服,尽自己能力去做。我年纪稍微大点就要下地干活了,煮饭喂猪、看牛砍柴、插田割禾、种菜施肥,样样跟在父母背后,农村孩子就是这样长大的。
  
  在当年物资匮乏的时代,农村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去赶街,我也不另外。而赶街也要家里没事的时候,比如下雨天啊,过年过节的时候,还有就是赶街买必需品,卖青菜之类的时间。于是我总期盼这样的日子到来,可以到街上看花花绿绿的世界,赶热闹了。
  
  我七八岁被母亲逼着上街卖青菜,那时候我连账都算不清楚,但是为了赶街,我还是满心欢喜的会答应了,心里有着小小的私心,可以看街、耍。赶街不用担心一个人,你只要在村口吆喝一声:“谁去赶街?”便有人答应了,大人小人一起结伴而行。
  
  我们上街,那时候要走五六里的黄土路,到了湘江码头,要坐船才能到街上。如果遇着装大车小车的渡轮可以搭着过去,如果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就坐扯船过河。扯船的船公是一个满脸胡子、六十岁的老头,面目,穿着颜色暗沉的衣服裤子,每天迎来送往每一个过江的人。坐扯船不用钱,是免费的。过了河,沿着河边走五百米左右上台阶大步是湘山酒厂,上完大步是一个大平旷,是到煤渣的地方,再走几十步路便是一路清一色的青石板路,两边是住家的院落,或者商铺,也是清一色的木板墙壁,很是古朴典雅,透着古旧的韵味。
  
  小时候我提着花篮不到街上就被一群坐在院子边的婆婆买了,他们给的价钱总要比市场少几分钱。对我来说,多一分钱少一分钱,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不会算数的小嘎仔【小孩子】,只要把东西卖掉我就完成了母亲的任务。卖完了东西就去遛街,到市场里去看热闹。那时候的市场即是卖菜的地方,也是卖艺的地方,也是娱乐的地方,是个大杂烩汇集的地方。走进市场你看到的是人头攒动,听到的是人声鼎沸。有人在那儿看十项景,有人在那儿玩杂技,有人在那儿卖狗皮膏药的,叫卖声,吆喝声,一波接一波,特别热闹。市场里的人五凑六合,三教九流,无所不有,那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还有卖唱的,像电影里的镜头,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小小年纪的孙女卖唱,很可怜的样子,有钱的人丢几分钱在他们的盘子里,说句可怜啊,转身告诉其他的人怎么回事。
  
  那时候大街小巷一律的石板路,一块一块的青石头拼凑而成,路很窄,房子很古朴,上街可以看到晒太阳的老婆婆坐在门口对你慈祥的微笑,有穿着似乎透明花色的女孩子,纯藕底色里约隐约显,我觉得那时候的女孩子好清纯,特别的漂亮,我上街少不了多看几眼。 以前刚刚出来的的确良布料,那些颜色啊,是那种透明里含花的布料,看起来很明朗的清丽感,我特别喜欢。
  
  长大了,我好像再也看不到那种味道的女孩子了,那种曾经的清丽淳朴女孩子不见了,淹没进岁月的尘埃里。 旧时光里的女孩子依在门口坐着,那是一帧自然的美图。女孩子在古旧的木门的衬托下,更加清丽纯净。这不是一幅意境悠远,韵味十足的画面吗?美轮美奂。我最喜欢女孩子的眼睛,清澈透亮,好像你一看你就可以看穿她的世界一般,不夹半点的瑕疵。旧时光远了,记忆毫不久远,还是那么清晰。那些古朴的街道,漂亮的女孩子,慈祥的老婆婆,那些街道边屋子的院落,还有那院落里的旧箩筐里长出绿色的南瓜苗,那些悠闲的小鸡散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那些旧时光的画面不曾远去。

      念想中的美好旧时光啊,旧时光,真是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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