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社讯：逝水流年文学社团作家王明忠的散文《记忆清楚弄不明白的现象》刊发于《新青年》2014年第3期。

【作者简介】

王明忠，逝水流年文学社团常驻作家。笔名弄潮儿，男、汉族、自由职业、吉林省白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北京海上明珠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签约作家。在《剑南文学》《家园文学》《喜剧世界》《八九点钟》《新青年》《中国散文大系》《17写网》《中国作家网》《江山文学网》《红袖添香》《草根文学网》等刊物与网站发表过文章，曾获《首届草根杯》文学征文三等奖，获《我的人生故事》征文精彩人生奖，获《二零一二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并成功出售小说《二老蒯轶事》等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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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记忆清楚弄不明白的现象（杂文）

那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在我十六岁那年秋天，当时学校放农忙假支农，我们几个同学按学校要求去参加生产队劳动，就在那天我经历了一件怪事，虽然时间已流逝过去四十多年，我也已年过花甲，但在我心里却依然记忆犹新。

记得那天是在下午，队长带带领几十人在一个小山湾铲地。每天在铲地累了时按惯例都要休息一会，休息的时间大约在一小时左右，当时因为是秋天，各种植物都到了成熟季节，所以人们便在休息时寻找各种野果吃，有去找柚柚的，有找西红柿的，还有去抠胡萝卜的等等，而我和李才、铁蛋三人，却想去弄烧玉米吃。

可是附近地里没有玉米，于是我们三人就走向西边去找，穿过一片谷子地，便到了我们村那片最大的玉米地。

在我们掰完了玉米时，就看见在玉米地前边，王林爸爸去年春天死后埋葬的坟地那里，有一股烟雾冉冉升起。

因王林爸爸坟墓位置在玉米地中间，所以我们在远处看不见坟墓（去年秋天庄稼收割完常时，我们曾去坟地下夹子逮黄皮子，所以即使看不见也知道那里就是坟地），只见坟墓那里刚才还徐徐升起的一缕青烟，此时已高高拔起，飘飘袅袅地盘旋于玉米地蓝天之上了。

我看了看冒起的烟雾对李才说：“王林他爸坟地那里有人已经点着火了，咱们上那里凑热闹去，免得还得弄柴火去……”

于是我们三人便拎着玉米，直奔冒烟的坟墓而去，横着穿过一片高粱地，一拐弯就到了那片玉米地，再往玉米里边一走，前面就是在远处看见王林爸爸的墓地。

但是，当我们走出玉米地到了王林爸爸坟墓那里一看，我们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相互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们看见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怪现象。

我们刚才在远处看着冒烟的王林爸爸坟墓这里，只有王林爸爸那一座荒凉的坟墓，孤零零地“矗立”在半人高的荒草里，根本没有人在这里烧玉米，更何谈有火堆与我们看见的浓烟啊……

我们感到疑惑不解，刚才我们三人明明看见，一缕缕青烟就是在这里冉冉升起，而且还是青云直上啊，怎么来到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了呢？我们一个人看走了眼，难道三人的眼睛都出了毛病吗？

此地既然烧不成，我们拎着玉米接着往西走，刚出了玉米地，就见我们村最大的一片坟地，老石家坟茔地那里也在冒烟，于是我就说：“那里有人在烧玉米，咱们去那里。”

老石家坟茔在西边，要穿过高粱地，再绕过小树林，我们拎着玉米钻进高粱地、绕过小树林向老石家坟茔走去，可是到了坟茔地那里一看，我们一下子就被惊得目瞪口呆，因这片坟地里也是静悄悄的，既无烧玉米的人影，更也无火堆与烟雾，坟地里只是一片荒凉的杂草。

我们顿时不知所措，心有余悸地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把玉米一扔撒腿就跑。跑进高粱地时，高粱叶子被我们撞得稀里哗啦乱响，更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追似的，恨不能再长出两条腿来，没命地狂奔着。

气喘吁吁地跑回干活的地方，回头再看两处坟地那里，但见那里依然还是烟雾缭绕，我们心里怦怦乱跳，惊魂未定地互相对望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冒烟的地方发呆。

人们还在休息，有躺着睡觉的，有玩地头游戏的，我们三人便躲到一边小声议论着刚才的怪事，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分析，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见两处墓地都烟雾缭绕，可到了墓地那里却什么也没有，而此时墓地那里却又烟雾缭绕地冒着。

铁蛋指着我们去的两处墓地说：“你们看，现在墓地的烟比刚才冒的大了许多……”

我们扭头看去，果然在两处墓地那里，徐徐青烟在玉米地上空高高拔起，浓浓的烟雾摇曳着向天空扩散，形成了不规则的云朵，盘旋于两个坟地的上空飘浮。

我们面面相觑，人人感到不寒而栗，只是看着烟雾发呆，却是无言以对。

当时是秋天，正值天高气爽的季节，而且是下午三，四点钟，天气既无云又无雨，同时也无风（因那缕缕青烟都高高拔起），而我们那时又正是青春年少，所以也不可能老眼昏花啊？就算我们一人眼睛患了眼疾看错，难道三个人的眼睛同时有毛病了吗？三人都会看错吗？

我们当时还是孩子，这件事和其他人说人家根本不信，所以我们始终也没和别人说起过，只是我们在凑到一起时，偶尔还会说起那天看见的事情。但是无论我们怎么猜测、探讨，这件事始终我们也没弄明白，多年后我与李才说起这件事时，他也依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墓地无故冒烟的事情虽过去了几十年，但我心里偶尔还会想起那件怪事来，我们三人此时都已年过花甲，并且也都搬走他乡，不知此时的李才和铁蛋二人，记忆里是否还记得当年遇见墓地无故冒烟的怪事了。

【编者按】《记忆清楚却弄不清的现象》描写了作者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一个秋天午后的遇见。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农作之余，饥饿的他跟着几个伙伴一起去寻柴禾烤玉米。他们发现一座坟墓上冒起了青烟，并且青烟扶摇直上，他们原本以为是有人也在哪儿烤玉米，未成想过去之后才发现只有一座坟茔，根本没有人，更没有烧火的迹象，此刻，他们又发现另外一座坟墓上也在冒烟，而接近之后同样发现，除了一座坟茔，什么都没有。他们吓得跑回农作的地方，回头看时依然看到那两座坟墓仍旧烟雾缭绕。受惊过度的他们不敢问别人，而将这个秘密深藏在心中，以至于过去了四十年依然记忆清楚，但依然弄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想，这是隐含在文字背后的故事，作者借用扶摇直上的烟，抵御饥饿的烤玉米，静默的坟茔等来绘制了一幅三维立体画，只有凝神静望，才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而本质是什么？在于你的选择。这篇文章颇有哲理，内涵深邃，文笔凝练，字字珠玑，字里行间透露着对时光的敬畏和怀念。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编辑：平淡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