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么白的馒头你就给扔地上了，爷爷看着心疼！”

“我不爱吃，没味道。”

“好孙子，爷爷奶奶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一年都吃不了几回这么白的馒头！”

“那你们吃什么呀？”

“吃搅团呀。”

“什么是搅团呀？”

“就是稠糨糊。”

“那好吃吗？”

“不好吃呀。我们吃的搅团，可不是陕西的名小吃搅团，而是用发霉的玉米面熬的。”

“那怎么吃呀？”

“没办法，我们那阵缺大米白面，只有这种叫做返销粮的发霉玉米面。没办法攥窝头，只能熬稠糨子，晾凉了，撒点盐，撒点辣椒面就吃了。”

“那多难吃呀？你们干嘛不吃肯德基、麦当劳呀？”

......

“爷爷，您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干嘛还要擦玻璃呀？”

“没关系，爷爷干惯了。上山下乡的时候，天天干的活儿可比这累多了。”

“那你们都干什么呀？”

“我们每天要干四大累：挖沟、脱坯、浪地、上房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爷爷给你讲最简单的吧，挖沟，就是冬天的时候，去挖排水沟的淤泥。每天哪，都得挖八方土。”

“那要完不成呢？”

“那就要扣工资了呀！”

“扣多少钱呀？”

“我们一个月挣24块钱，完不成，就从这24块钱里扣。爷爷有一次感冒发烧，好几天没去挖沟，被扣了13块钱，连一个月的饭钱都不够！”

“爷爷，没关系，我这里有好多压岁钱呢，我给您！”

“好孙子，谢谢！”

“爷爷奶奶最怕冬天挖沟。‘

“为什么呀？”

“冬天得站在结了冰的河沟里挖沟。”

“你们不会穿雨鞋吗？”

“我们一个月只挣24元钱，哪有富裕钱买雨鞋呀！奶奶就是这么得的风湿病、关节炎，现在都快走不动路了。”

“你们不会告诉我呀？我出钱雇人替你们挖不就行了？我在班里，打扫卫生，给一块钱，就有同学帮我做值日。”

......

“爷爷，您说的上山下乡，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听说都是编故事的编的。”

“爷爷奶奶都上山下乡快二十年了，还能编故事骗你吗！”

“爷爷别生气，现在，编故事骗人的太多了，我怕上山下乡也是骗人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