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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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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瘦马】扰民的噪音

2014-08-23 14:49:37

凡是看过老电影《渡江侦察记》的想必都记得这句台词:“香烟洋火桂花糖~~~”那软软的,甜甜的叫卖声给所有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实各地都有代表性的叫卖声。有人问,江南的叫卖声是什么呢?

如果你读过陆游的“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那么你就恍然大悟,解放前流传在上海大街小巷的叫卖声就是:“栀子花~~茉莉花!”那糯软的苏州腔,犹如八月里喝下的冰冻绿豆百合汤,凉丝丝甜津津的,先扬后遏,富有吴侬软语那歌唱般的隽永韵味,使人产生很多美好的遐想。

可惜,解放后这种卖花声消失在历史的风雨中,一去不复返。

但,有人住的地方必定有各类吆喝声,比如收破烂的,收旧家电的,收购粮食的,收购名贵旧家具等等。

自从我来到北方后,随着这里气候升温,各种瓜果纷纷上市,我所在的东北小城开始热闹起来。每天天还没亮,就被各类叫卖声叫醒。站在楼下往下看,一些穿街走巷的农民,推着各式交通工具比如自行车电瓶车,车上装两个鼓鼓囊囊的拉丝袋,车头架一个电喇叭,不懈气地播放着五花八门的叫卖声:

“大碴粥咸鸭蛋黄米饭!”粗犷的女声吆喝时那韵律是一扬二降三平声,可谓一波三折。

“黏苞米唻!卖黏苞米了!”那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全是直着脖子在吼叫,毫无半点艺术成分在内。

“西瓜!西瓜!卖西瓜嘞!”

“血肠!血肠!热乎的血肠!”沙哑的吆喝声一个劲地往你耳朵里灌,不听也得听。

尤其是进城卖黏苞米的农民,特多!一个在小区里鼓噪了许久还没远去,另一个接踵又来,继续鼓噪。前后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几乎能把周围居民整崩溃了。

那种吆喝不请自来,周而复始,始终磨砺着每个人的鼓膜,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以致我经常在睡梦中被吓得惊跳起来,心头撞鹿般跳个不停。扰人清梦,也扰人午睡,吵得小城居民怨气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前天有物业上门收物业管理费,我问他们有没有阻止这种讨厌的叫卖声?他们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回答:“别说是您们,就是我也烦得要命。但这不属于物业的管理范围。就是想管,你也管不过来!”

是的,这个东北小城人口有限,地方也不大,可你随便站在哪条大街上极目望去,饭店药房遍地开花。可惜生意惨淡,哪有那么多的人去饭店消费去药店买药?就这样,每天还是有新饭店新药店在开张营业。每家开业时租一台大吊车,要放八挂十来米的长鞭炮,至少八箱焰火,还要搭台请人演唱半天,大音箱里发出的噪音震得人们掩耳不及,狼狈逃窜,敬而远之。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买那些沿街叫卖的农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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