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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树

山中树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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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韵文学】秋天听雨

2014-12-03 22:24:39

 



  

听秋雨,淅淅沥沥声声清脆,无拘无束,也没有无病呻吟;听秋雨,淋醒了疯长的庄稼禾苗,雨过之后,和盘托出沉甸甸的果穗;听秋雨,洗涮涮冲走了暑炎障气,露出尉蓝的天空洁白的云……也许今生与雨结缘,从小便喜欢在雨中的那种感觉的,任其自然的雨花淋在头上脸上,清闲自在分享一种情趣。偶尔,天下飘落小雨的时候,我会在雨中悠闲漫步,任由思绪随着这雨飘洒放飞,好不惬意。望着大雨中静立的楼房和饱吸雨水悄然生长的花草树木以及荷叶上坠落的雨珠,竟产生了喜悦伴着忧伤的复杂情感。雨有时舒缓,有时急速,不知不觉间似瓢泼起来,难得下这么大的雨,真的好痛快过瘾。

听秋雨,清晰悦耳,欢畅柔顺,凉爽了肌肤赶跑了燥热。在我的印象中,只有我的老家,到了夏夫梅雨季节雨才会下得这样酣畅淋漓。多少年来,外线施工已成为职业习惯,早晨上班凡逢下雨就不便外出立电杆、架电线、安装开关或变压器,今秋的雨多于往年,三天两头雨幕遮天盖日,大伙儿装好工具材料正准备乘车外出,无奈天空又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大家只好放弃了处出,无心在雨中的闲情,一个个急急跑回办公室,各忙各的资料或泡上一杯热茶,看书看报各投其好。

秋雨如毛,一下就不可收拾,刚晴了两天就又变了脸色,季节进入秋天一个接着一个雾气蒙蒙的雨天如期而至。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任由雨滴拍打在伞上、站在被雨帘和水雾包裹着的一方雨伞下,别有一番情趣和意境。

 听秋雨,绵软而细腻,多情又洒脱。看这场秋雨没有停止的迹象,倒上一杯香茶,顺手从图书柜拿一本郁达夫的散文集,便很悠闲地坐在落地窗前,细细地品味起他的名篇《故都的秋》来,郁达夫笔下那诗情画意的北平秋天,冰凉,纯净,秋雨也是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有样。隔窗望雨,无尽的秋雨一阵紧似一阵,不由得勾起我许多的哀怨和落寞,也平添了几许空灵和漫无边际的遐想。雨滴敲打着万物,滋润着花草树木,也敲击着我灵魂深处那最脆弱的部分,氤氲着隐隐的淡淡的飘落他乡的幽怨和离人的苦闷,在这骤雨的黄昏,在这雨打残荷的季节里,我想大自然不知演绎着一场场怎样揪心感人的悲欢离合的故事……

回首夏日炎炎、热暑如蒸饺的季节,天天盼望着下雨,不想今秋戎州的雨是否被谁肆意夺穿了天空,雨一下就是整天整夜,尽管出差在外,仅带的几件薄衫,挡不住秋雨带来的微冷,但心却在雀跃。在凉凉的雨里、在微微冷的风里,我终于可以惬意地欣赏三江六岸的秋了。 

        秋雨总在高温尽情发酵之后,在人们备受蒸烤汗流浃背时,千呼万唤方才扭扭捏捏抛头露面。秋雨多受风牵引或诱惑,在几阵凉风过后,她才珊珊而来,似酝酿了很久的情感似的,飘飘洒洒,如烟如丝,给我们压抑很久的感情找了一个恰当的宣泄时机。于是便有了王维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如一股清新自然的风,荡涤世间的尘埃,净化人们的心灵;李商隐的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雨声悠远,回味无穷。李煜的帘外雨潺潺,秋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离愁别绪,在秋雨之中释放得淋漓尽致。

    雨停停下下,下下停停。我的脑子里不时回放着年少时的些许欢愉和玩伴们嬉戏的情景,我每次回到老家,见到昔日的伙伴大都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父亲(或母亲)了,生活的拖累,使他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显得苍老和憔悴。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也许是快到中秋的缘故吧。  

    望着眼前的雨,多想奔跑在雨地里任雨水冲刷掉所有的烦乱,濯去内心的浮尘,涤荡一切的不快,还原出童真的自我;多想拿起鱼竿做一个闲适的雨中垂钓人,饮一口老酒,只为享受那份淡定和悠闲;多想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赤脚走在绵软的沙滩上,纵然一无所获,只为看潮涨潮落;多想驰骋在莽莽大草原上饱览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光,无羁地放纵一下自己,聆听那草原深处传来的时隐时现的歌唱……

夜幕下,最好是坐在窗前抚琴弹奏自己能懂的心中乐曲,或者是凭栏听雨,邀三五好友,饮一杯美酒,品一口香茗,将自己弥漫在如烟似雾的时空里,让细雨和酒精滤去飘渺的孤寂与怅惘。雨势渐弱,天上的青云徐徐卷向西边,这雨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狂妄和急燥,我的心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书文尽意未消,冰弦断音犹在,四周空山空水、白雾茫茫、一片纯净。在如歌的岁月里,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打捞起一些如烟的陈年往事,拘一捧曾经的浪漫情怀,让思绪在岁月的天空中驰骋。

远去的还会走进,等待的不再漫长。让这阵阵秋雨,激起思绪层层的涟漪,在岁月的时空里,荡开去,漾回来。就让我采集荷盘上的清露,酿一壶莲花佳酿,封存在岁月深处。在人生的旅途上如一个苦行僧者默默的远行,去追求更加美好的希望,畅饮人生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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