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竹因对破鸟连连加精上绝而羡慕妒忌转而到恨，常扼腕叹息：“苍天，即生鸟何生竹？”虽如此，然竹也能思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本竹努力，势必赶超那破鸟，因而心下坦然了些。

且说那日，竹行至一店，腹中已是饥饿至极。于是进店找了个位子就坐：“小二，来一盘羊蛋！”

“客官，您老人家来迟一步，小店羊蛋刚好被那两位客官点了去，现下已没货，客官来点别的吧。”竹顺店小二手势方向，正见二人正猛吃羊蛋。其中一人书生打扮，端的风流倜傥，另一位则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抓着两个羊蛋，身着一破棉袄，已是吃得满嘴流油。竹一看，此二人不正是破书和破鸟么？好个啸竹，一展身形，已到了桌前：“破鸟！如此多羊蛋，分与兄弟一半可好？”说话间，啸竹不觉惊叹着：怎么盘里竟有两颗生的羊蛋，难不成这二人馋蛋如斯，生的也吃？

“多乎哉？不多也！”破书自是端坐不动，只见那破鸟五指箕张，罩住了盘子。那脏黑的五尚隐隐带着血痂，竹已知是因破鸟常猎色盯优，戏良家妇女而被打，今观此相更是心头火起。疾探猿臂扣住了那脏手，另一只手亦电射而出，一把抓起那两枚生的羊蛋猛往破鸟嘴一射，只“卟，卟”两声，转眼间两蛋已是入了鸟嘴，只是一枚尚在嘴中，一枚卡在咽喉，破鸟欲吞不得欲吐不能，直翻白眼。一边急坏了破书，只见他起身对着破鸟后背猛踹一脚，“咚，咚”两声，蛋已下肚，只听得破鸟“咩咩咩，咩咩咩”地叫着，已是说不出话来。忽听“哇”地一声，只见那破鸟一屁股坐在桌子底下，两手捂着双眼，两脚在地上乱弹乱蹬，哭了开来。

啸竹见状，怒气已消，又在破鸟背上猛拍一掌，随着一声“咩咩咩，咩咩咩”两只袖珍小羊从破鸟嘴中跳出，一溜烟往大草原奔去。破书仰天大笑：“这破斯琴，尽捡便宜，草原上又多了两只羊羔，哈哈哈！……”忽然，破书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眼里充满着骇异，呆呆地看着一处。

原来，不知何时，小店门口站着一个人…… 

欲知来人是谁，为什么破书如此惊恐万状，且听午夜梦回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