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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随笔】晕车的滋味2015-09-28 21:30:46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遗传,妈妈晕车,我和三姐也晕车。从小到大,我最怕坐汽车出远门,因为多数时候,我都会在汽车上吐得死去活来,那难受劲儿丝毫不亚于大病一场。
人生有太多身不由己,为了生活,我不得不远走他乡,十几年来一直在异乡和家乡之间奔波,坐过的汽车和火车也是多达几十次。记得刚出来打工时,每次出门都为了防止晕车做足了准备工作,耳朵后侧贴晕车贴、嘴里含上口香糖、肚脐处贴姜片和风湿膏我都试过,还是觉得晕车药和葡萄糖口服液是最有效的,其次上车前喝几口醋效果也不错。出门时间久了,人也变得懒散,不记得有多少年不再准备晕车药,完全听天由命,运气好、状态好的时候,也会平安无事地坐完全程车,状态不佳的时候任由胃里翻云覆雨地难受。
昨天陪儿子去医院拆手臂上的石膏,又晕了一次车。我们是下午一点多上的车,因为是礼拜天,客流量比较多,我们一上车就座无虚席,一路上我和儿子只好站着。刚开始还好,走着走着,我渐渐支持不住,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般难受,我知道晕车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自己在车上取下几个专门为晕车乘客准备的小塑胶带,不大一会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此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都一直吐个不停,中午吃的饭全部都吐光了。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见我吐得难受,赶紧起来让位,真是雪中送炭,我谢过她,赶紧坐下,坐着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只是车不停地上下客,一会儿停,一会开,依然会吐,好不容易挨到医院,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下车后还吐了一气才作罢。我告诉儿子,我很难受,要在站牌的座位上休息一会儿才有力气去医院。
休息了几分钟后,我们开始过马路,到了医院,电梯们未开,儿子选择走楼梯上五楼骨伤科。每爬一层楼梯,我都累得气喘吁吁,都要央求儿子等等我,好不容易到了五楼,我见着走廊上供家属休息的长凳,丝毫不顾形象地躺了下来,对儿子说,我累得不行了,要躺一会儿才有力气去找医生。以前常听妈妈说,她晕车特别难受,每次一下车,睡到那里就起不来了,此后好几天都缓不过劲儿来,我就说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年轻,我每次晕完车,下来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次我真的体会到了妈妈的痛苦。
趟了一小会儿,我们就去找医生,结果那位负责给儿子看手臂的王医生不在,一打听,才知道,王医生上晚班,要五点半才来。我一看时间,才三点多,怎么办,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等待那两个多小时。百无聊赖,我又躺在长椅上睡觉,迷迷糊糊地居然睡着了,只看见儿子很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我难受,也管不了他了。两个多小时就在我的昏睡中度过了,看到医生来了,儿子摇醒我,一同去找医生。
医生叫我们先去拍片,看到结果,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可以拆石膏了。拆完石膏,交代了一些复健注意事项,就让我们回家了。离开医院的时候快七点了,我和儿子在医院附近一人草草吃了一碗面,又匆匆赶上回家的列车。原以为返程时不会晕,没想到照晕不误,一上车就开始吐,吐得眼泪、鼻涕一把流,冷汗已经把全身衣服都浸透。儿子看我那么难受,不停地给我捶背,心中为儿子的小小孝心甚感安慰。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我和儿子洗漱完毕,终于可以睡下了,衣服就留到第二天再洗吧。所幸第二天是我的带薪休假日,如若不然,我都没法上班。休息了一晚,仍然觉得头晕乎乎的。勉强起床吃了早餐,把衣服洗了,本来准备去菜市场买菜给儿子包水饺吃的,可刚刚走到厂门口,胃里又开始难受,想吐。我只好打道回府,对着垃圾桶干呕了几声,却没有吐出来,谢天谢地,早餐终于完整地留在了胃里,要不然我就要吐得全身虚脱,连路都走不动了。晕车后遗症还没消失,中午只好给儿子做一些简单的菜,我回到房间,继续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快到中午才起床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吃过午饭后,我又开始蒙头大睡了一下午。晕一次车可真难受,恍若大病了一场。人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觉得床是最亲密的伙伴,它在我们满身疲累的时候,欢天喜地地接纳着我们,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们,无怨无悔地包容着我们,任由我们在它的怀抱里打滚、昏睡,甚至发出痛苦的呻吟。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不再坐车,我希望所有的亲人和朋友,还有所有的医院、学校、商城和办事机关,都能在我住家附近,那样我就不必再忍受晕车的痛苦。也希望未来能有一种专门为晕车人士设计的交通工具出现,让我们这些晕车的人不再谈车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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