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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心语】乞讨者的几种姿势
2015-11-24 10:24:53
一
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
满身污垢、头发蓬乱
他侧身躺在河滨公园的石阶上
不断扭动着身子
想要扯痛游人的神经
拨动他们善良的心弦
他一只手抓住一个破碗
向空中挥舞着
索要别人的同情
倒掉了自己的尊严
一位女郎经过身旁
没有看她一眼
他便呜哇呜哇地
说着地球上没有
但谁都能听懂的语言
二
他顶着一头白发
坐在十字街的一角
双手垂在膝盖上
头埋得很低
不时瞟一眼脚旁的白瓷缸
始终不发一言
三
一个汉子赤裸着上身
跪在腊月的寒风里
不断打颤
买菜的老太太经过
看了他一眼
几分钟后
她抱来一身儿子的衣服
放在他的身边
第二天,她又看到了他
还是昨天的样子
四
一个小孩追上一个青年学生
拉住他的衣襟
把烂瓷缸伸到眼前
一张纸币投了进去
小孩还不放手
说,怎么才一元
五
一个大婶带着一个姑娘
停在了坐在步行街靠椅上的
老大爷跟前
问,红星皮鞋厂怎么走
老大爷说,没听说过
姑娘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大婶说,她们出来找厂
受了老板的骗
能不能给她们十块钱吃饭
六
一个女孩抱腿坐在人行道上
背着书包
校服有点儿脏
地上的粉笔字
谁都知道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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