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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遥

烟雨遥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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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最喜小儿无赖

2016-06-01 12:38:51

每天去广场跳舞,孩子们就会叽叽喳喳地围在我身边,有的会在背后轻轻蒙住我的眼睛让我猜猜是谁,有的拿出新玩具等着夸赞。也经常有的孩子会因为跳舞时没挨着我而生气地噘起小嘴,而后跳不了几分钟,又一哄而散,被别的事情吸引过去。待玩够了又回来缠着我领他们跳喜欢的舞蹈,往往又是三分钟热血,不一会又影儿无踪了,没多久又是故伎重演。我若嗔怒,他们还会塞给我口香糖、棒冰什么的贿赂我,或是冷不丁亲我一口,扮个鬼脸,那无赖调皮的样子让你哭笑不得,哪还能真的生得起气来呢?
    邻居的小孩因为不听妈妈的话,被妈妈惩罚不许进屋。她竟转身就走,头也不回,任凭妈妈在后面喊破喉咙。看着她气鼓鼓地进了我家,邻居打来电话,“这孩子太拧,你千万要把她撵出来,治治她的小脾气。”虽然小丫头梨花带雨的小样楚楚可怜,但因受了邻居之托,只有狠下心肠让她回家。不料她竟哇哇大哭起来,清亮亮的泪珠滚落下来,晶莹剔透,我兀地生出丝丝的不舍,竟不知所措。只见她径直爬到炕上,将两只鞋脱下来扔出老远,差点砸在电视上。抱起炕上的抱枕躺了下去,“我就不走,看你能咋地?我妈妈都不要我了,你再撵我,我晚上住哪啊?”听了这话,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凑到她身边,本想和她讲讲道理,要听妈妈的话云云,却不想她竟然睡着了。睡梦中还在轻轻的抽泣,那种心无城府,天真无邪,怎能不让人拼了力气去保护?
    儿子四岁时,因为犯错爸爸打他,他搂着我的脖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小手指着爸爸的鼻子说:“妈妈咱两走,去沈阳,买个新爸爸,哼。”爸爸气得呜了豪疯喊:“这就走吧,小样,还敢威胁我了。”爷爷和奶奶在一旁笑作一团。他翻看我们的结婚照,看见没有他,就仰起小脸天真的问:“妈妈,你和我爸结婚时,我是不和我奶看家了?”乐得我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儿子小时候,还不喜欢让我洗脸,每次抓他洗脸都大费周章。我态度强硬地摁着他洗完,没想到他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涂了满脸,我佯装要打他,他像个泥鳅一样躲到了奶奶身后,气得我又是咬牙又是跺脚,虽然有无奈,更多的却是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
    有一次,儿子坐在炕上玩玩具,爸爸唱歌,唱着唱着跑调了,我调侃道:“哥们,行行好,别唱了,狼都招来了,你给它省点路费吧,汽油都涨价了。”儿子一听,支楞一下就凑过来问,“妈妈,狼在哪呢?”我笑了,说在窗户根底下趴着呢。于是他光着脚像猴子一样跳下炕,“我去看看它长啥样”,说完开门就出去了,我和爸爸笑得前仰后合。
    还有一次去姥姥家,儿子拿着小铲在院子里玩,玩到兴头上撮点鸡粪偷偷放进水缸里,害得姥姥一遍一遍的淘缸。他用舅舅的废机油给姥姥的大门刷漆,弄得油腻腻黑漆漆的,气得姥爷一劲骂,“这个小败家孩子,真能捉妖”,然后又一点点冲洗干净。
    还有……太多太多了,那些趣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喜欢辛弃疾的一首词《清平乐•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较之他金戈铁马般的长卷,更喜欢这样温馨、宁静的风俗画。最喜小儿无赖,几多发自骨子里的疼爱和欣喜之情跃然纸上。
   无论是范成大笔下“也傍桑阴学种瓜”不解供耕织的童孙,还是高鼑笔下“忙趁东风放纸鸢”散学归来的儿童,抑或杨万里笔下“急走追黄蝶”的孩童,胡令能笔下“路人借问遥招手”学垂纶的蓬头稚子,无不是不谙世事,天真烂漫。当年读着并不以为意,如今已为人母,每每读来不禁让人的心为之柔软,渐生怜惜,让一颗在尘世里摸爬滚打渐生疲惫的心有所归属。
   最喜小儿无赖。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家庭的开心果,调味剂,是民族的希望和未来。祝愿所有的孩子们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带给这个世界更多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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