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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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实践是文学创作的唯一源泉第二节课2016-07-17 19:37:25
个人简介:最常用网名兼笔名:江南铁鹰,又用笔名:江南忆雪。本名:乐晓燕,现用名:严鹏。籍贯:浙江湖州南浔镇,出生地:江苏常州龙城里,童年期生长地:上海,少年期成长地:北京。 1965年7月,赴宁夏,在宁夏十三师林业连,成为一名自愿赴塞北参加边疆建设,屯垦戍边的军垦兵,1973年调离。同年进入四川泸州长江起重机厂,铸工车间炉前工,后借调厂工会、厂宣传科工作。同年开始个人文学创作之路,先后担任车间宣传员、厂工会创作员、宣传科干事。1977年,参加恢复高考,并被泸州教育学院(现名泸州职业技术学院)高级师范中文系录取。毕业后回泸州长江起重机厂子弟校担任高中语文教师。1978至1981年期间,先后担任泸州教育学院学生宣传部部长,主办校刊《萌芽》,泸州文化宫《春苗》文学社副主编。1983年调江苏苏州园林技工学校,任教期间曾自编专业教材《苏州园林诗文匾额诠释》。1994年起,担任中国福利彩票福建省彩票中心彩报主编。2005年起,在上海巾帼园网站、网易论坛、红珊瑚网站、忘忧草网站等多家文学网站论坛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合计字数不低于300万字。 社会实践是文学创作的唯一源泉第二节课 文学创作的源泉梧桐文苑社团总编江南铁鹰(主讲)
文学创作虽然需要有一种丰富的想象力,需要作者的思想可以四海驰骋,任意遨游。没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想象力,是不可能产生那种所谓的灵感,又怎么可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来?问题在于,这种想象力又从哪里来的?真的是凭空想象出来吗?当然不是,也不可能完全凭空想象,就创作出惊世骇俗的好作品。 我不否认在文学创作上的确需要天赋,也的确有所谓的神童和天才。但是,文学毕竟是一种反映社会社会的,属于上层领域意识形态的东西,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脱离社会的。因此,文学创作的真正源泉一定在社会实践。我不想从文学创作的理论上再去论证这个话题,还是想根据自己走过的文学之路,来谈一点个人体会。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喜欢回想自己一生做过的事,走过的路。我回顾了自己创作的几个阶段,深切地感受到社会实践对自己创作带来的影响。 前面提到的长篇小说《红柳滩》创作经历,就是我创作生涯的第一个阶段。那是1971年到1977年,以《红柳滩》出版失败而告终。这个阶段我的创作题材是知青的生活,更准确说是北京知青在宁夏建设兵团的生活,另外有少量的反映工厂青年工人的诗歌和散文,主要是反映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这部小说尽管由于种种时代原因夭折了,但是,却成为我以后走这条道理的重要基础。 为什么,我会去创作这样一部长篇小说,为什么不是些知青在农村的乡下生活,却是写建设兵团?既然写兵团背景的作品,为什么不选择更知名的内蒙、新疆,而是宁夏?就因为我只有宁夏建设兵团的生活实践经历。我较为深刻地了解这样一个背景,有整整八年的真实经历。所以才有可能相对真实和准确去反映那种生活。因为我没有在农村下过乡,如果硬着头皮去写很可能就不真实。同样因为我并没有新疆建设兵团和内蒙建设兵团的生活阅历,我就写不出那种天山脚下带有异族风情的边疆生活,也很难写出内蒙大草原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粗狂气韵。宁夏是回族自治区,回族这个民族是与汉族通化最彻底的少数民族,我的作品自然几乎没有什么民族特色了。但是,在这部作品中,有大量的初到边疆后少男少女们的情感生活,以及在那里参与生产劳动、边疆建设,进行思想改装等方面的生活反映。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边疆风貌的描述。有许多的农业生产劳动的细节,比如农具和农活,这些也绝不是可以凭空想象的。无论是收割、播种、农田管理……农业劳动的实践,还是镰刀、铁锹、锄头等农具的细节描述和刻画,都是需要切身经历和使用过程中得出体会的。当然,知青在那种艰苦环境中的思想情绪、感情变化与情感矛盾,以及朦胧的少男少女爱情萌芽的描述与刻画,更是需要有一种很深刻的了解。我想,这些绝不是今天二三十、三四十的朋友,真的可以把自己关进小屋子里,想上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想象出来的内容。 不可否认由于在创作这部作品时,自己无论从学识、阅历,以及可以看到、听到、了解到的社会想象、社会环境,受到极大的局限性,这部作品显然是非常不成熟的,幼稚的,反映出来的社会也是不完整的。仅以这部作品与我个人后期作品对比而言,存在非常巨大的差距,而这一点又恰恰可以进一步印证了我前面的观点——文学创作的唯一源泉是社会实践。因为,随着我年龄的长大,学识的提高,尤其是阅历的丰富,使得我的创作素材越发丰富,灵感自然也就会更容易被激发出来。 我的第二个创作阶段,实际从1977年冬季考入大学中文系开始,到1981年基本结束。这个时期,是我个人人生转折一个非常重要跌幅时期,是中国历史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同时,也是新中国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时代。 1976年10月,“四人帮”被打倒,动荡的十年文革彻底结束。从中央到地方,到每一个中国人的思想上,开始了一个拨乱反正的过程。就文学和整个艺术创作领域而言,开始经历一个痛苦的反思和寻找新方向的过程。过去的一切被否定、被推翻,对于每一个已经走上这条道理的人而言,都是一个充满痛苦的过程。我的处女作《红柳滩》夭折,就是一个极其生动的写照。尽管这次夭折有明显的客观因素,但是,每当我自己重新去用今天的目光审视的时候,都会从这部作品中发现那种可怕的时代影响力,以及自己文笔与思想的幼稚。 1977年恢复高考,使我有幸走进了梦想十年的大学,而且是文学系。比起我许多同龄人,那些曾经共同在宁夏建设兵团战斗过的老战友而言我是幸运的。短暂的大学生活,几乎一下子打开了走进学识方面的视野。我如饥似渴地投身书海,想一条饥饿已久的蚕那样,疯狂地吞噬着所有可以看得到的书籍。十年动乱里,书早就与我无缘。大学图书馆里的藏书,让我如获至宝。我将自己全身心浸泡在书的海洋里,没日没夜地读书。当我重新回顾自己过去的那些所谓作品的时候,才第一次站在新的高度看到了它们的幼稚、不足,甚至可笑。我开始了崭新的创作生活,创作的触角也发生了巨大改变。在我的创作题材和对象中,不再仅仅是知青生活,出现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五年工厂生活,青工的工作与生活、爱情,也开始出现了大学的校园生活,同学之间、师生之间。我的创作体裁不仅有现代诗歌和格律诗、词,还有大批抒情散文、杂文和短篇小说。我的短篇小说也明显受到那个时代影响,属于对十年文革反思的伤痕文学。由于自己对文学创作的爱好,很快在校园内崭露头角,先是进入了校刊,以后又成为当地地方文学杂志社的编辑。除去短篇小说以外,我也开始对《红柳滩》,做彻头彻尾的重新改写。 这个创作阶段,我的思想活跃,作品也多。但是,现在来分析,依旧存在明显的时代局限性。尤其是思想内容方面,基本是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社会充满忧伤、迷茫的、非常典型的伤痕文学作品。其次就是作品还是相当青葱、幼稚,有非常浓重的斧琢痕迹,人为雕琢的印记,显然是作品不成熟的表现。特别是其中一些带有想象力的拓展,就格外显得功力不足,有一种“假”的感觉。其实,这里就开始涉及到一个文学创作中的重要话题——想象。究竟文学创作是否需要想象?这种想象又怎么来的?该去怎样运用?我的回答很肯定,文学需要想象,而且是出色的想象。 那么,这种想象,又是从哪里来?我回答还是生活。生活的多种多样的,生活也包括学习。对许多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和社会实践,你是可以通过学习去了解去获得的。比如历史剧中的许多史实、历史人物的原型,哪怕就是神话剧、玄幻等各种看似虚无缥缈的情节,其实质还是离不开真实生活的基础。我说句可能让现时代许多网络写手和网络作家拍砖的话,在当今的许多网络作品中,包括江山文学上的大量作品,存在一种严重的作品与现实脱节的想象。甚至包括许多当红网络作家的作品中,都存在这种想象。 我们必须承认文学作品,尤其是小说本身就是虚构的,小说中的许多人物、环境和情节都不等于现实。但是并不等于虚构就可以自以为是,几乎与可以凭空想象。我曾经举过一些江山作品的实例来说明这一点,今天就不去涉及到具体作品情节了。我们可以相对虚一点来谈谈这类问题。比如,我们现在有大量现实主义作品会涉及到改革、刑侦、文革、战争等内容,可我们今天大部分人,可能并没有具体的个人经历,创作的时候又不能研究好那些时代的许多具体特征,于是,在作品中往往漏洞百出、到处都是错误和乌龙,叫人读后哭笑不得。当然,并不是每一个读者都会发现问题,只是我差不多可以肯定,凡是对那些历史做过认真研究,都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可能有人说,小说不是教科书,小说是一种休闲娱乐时的一杯茶、或者一杯咖啡,亦或者是一道可以赏心悦目的点心。但是,朋友,你可不能忽略了文学寓教于乐的教育作用。如果我们这些文学创造者不顾历史的去凭空想象,杜撰和捏造历史,就是在误人子弟,就等于在传播谬误。如果你们认为我的观点有点言过其实,请大家随便在江山任何一个社团去找几篇精品、甚至绝品看看,究竟是否存在诸如此类的问题?比如:作品表现的文革时代,居然出现了革委会与党支书并存的现象。有一点历史常识就知道,革委会是文革期间的产物,所谓革委会就是夺权后的产物,夺谁的权?几级党委。既然已经夺权,何来书记存在?这是个逻辑问题,可问题是我们很多作者朋友并不认为是一种错误。我并不是批评谁,更不是指责系统精品组、绝品组,而是希望我们的作者和编辑部共同引起注意。 1981开始,我的创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那时候我刚刚30出头,也刚刚从大学毕业,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讲台。我是读师范学院的,毕业后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又加上很快从四川泸州调到苏州工作。方方面面的情况,都使得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继续从事文学创作。这段停顿大约有10年以上,直到1992年。这十几年里,我的生活中发生了许多事,工作与生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包括由于莫须有的罪名而遭遇的牢狱之灾。新的生活阅历和新的挫折与人生道路上的磨难与坎坷,给我积累了更多创作素材,也进一步开拓了我的视野。尽管创作停止了,我的思想并没有停止,同时也没有消极、颓废,相反恰恰又是这种特殊的生活逆境,让我再一次开始文学创作。我利用在狱中文化素质高,阅历、背景、以及案情特殊等条件,很快取得了狱方信任,担任了文化教员工作,以后又被提前假释。这些条件变化让我可以合法在狱中从事文学创作,并得到狱方支持,还在后期担任了狱中出版物的主编。我先是在1992年获得假释,一年后案情被重新甄别后宣告无罪释放。具体案情不说了。 恰恰是这段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让我有机会去了解监狱、了解狱警、了解法院、了解公安,在与各种罪犯的接触中,了解了社会最底层,了解了各种犯罪心理和形形色色的案件。这些素材成为我以后大批刑侦小说的重要来源。大家可以去看看我在江山的文集,其中有一大批的刑侦类小说。这类作品几乎都是精品。曾经有朋友问过,我的此类小说怎么创作出来的?而且如此精彩。我又不是个公安工作者?现在大家应该知道答案了。当然,千万不要以为我是说你想创作刑侦作品,就要先去犯罪进监狱。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们的创作不能完全凭空想象,应该尽可能选择自己熟悉、了解的题材,创作自己轻车熟路的背景。 正式被无罪释放后,我的事业不得不重新开始,于是我离开苏州,孑然一身去了福州闯荡。在异地客乡又是八年,这段时间又有了新的生活阅历,我参加过传销、又担任过福利彩票省中心营销专员,自己也开过彩票投注站。复杂的生活阅历,又一次丰富了我创作源泉。然而也不得不因为生活的缘故中止了文学创作。等我重新回到苏州,已经是年过五旬的中老年。我对自己的生活未来,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朝气。于是,下定决心过平静的普通人生活,用文学创作来陪伴自己走完人生最后的道路。 以后的十多年里,我完成了大量的创作。不仅作品数量巨大,而且质量也有了巨大提高。我充分利用了网络平台优势,先后在起点中文、潇湘书院、等大型文学原创网发表了数部长篇小说和大量短篇作品。创作的题材不再局限于知青生活,而是分别涉及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越等战争题材,以及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军旅题材,还有反映工厂、学校、深化改革、海峡两岸骨肉情深、形形色色的爱情故事,富有特色的刑侦题材,甚至创作了许多历史长篇小说、科幻、玄幻长篇小说和穿越类作品。 朋友们一定会问,既然你反复强调:社会实践是文学创作的唯一源泉,那么按照你的年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是肯定没有可能亲身经历的。还有,你没有正式当过兵,又怎么去写军旅生活,没有当过公安,怎么创作刑侦作品?更不要说长篇历史小说,科幻玄幻和穿越类作品了。试问你的创作源泉和素材又从哪里来? 关于这些问题,有些已经在前面提到了,比如一段特殊的生活使我有机会去了解了监狱、公安、法院,以及形形色色的罪犯和各种各样的案件,这是我可以得心应手去刻画公安刑侦人员的重要基础,我可以付出细腻、真实去描写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和心理,都是于那段曾经的刻骨铭心的遭遇有关的。我是个非常豁达的人,人生的每一次坎坷,都不仅可以平静、坦然面对,而且可以将这些经历看作财富,看作一种历练,去吸收其中的养分,成为以后的创作素材。 再比如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军旅生活,朋友们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出生在军人之家的人,准确的表述,是个干部子弟,就是民间说的高干子弟、红二代。我的父母亲都是军人,是新四军战士,是将军。我自幼生活在军旅,耳濡目染就是军人的一切生活方式,我的母亲还在我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将她的包身工童年、她和父亲的投身革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烽火硝烟,当作故事完完整整地讲给我听了不止一遍。这些最真实的素材,成为我创作此类作品的重要来源。还有,我的亲叔叔就是1948年离开大陆去台湾的,我的奶奶思念他几十年,直到改革开放才有机会重逢。在十年浩劫中,不仅身居高官的父母亲受到严重冲击,就连已经60多的老祖母也被街道积极分子游街示众。我的岳母因为受到岳父株连从北京下放到宁夏固原山区,在文革时期天天去扫厕所,以上这一系列真实的事件,构成了我作品丰富多彩的素材内容。 比如我的绝品《晚秋》中的主人公文革中的遭遇,批斗、游街、扫大街,可以描述得那样真实就是源于此。其中关于晚秋对丈夫执着的思念与等待,都是我亲眼看到祖母对叔叔的那种期待。我的老祖母不止一次牵着我的手,站在外白渡桥上遥指远方告诉我:“跨过海峡就是台湾,那里有你亲叔叔。要是有一天,婆婆不在了,你要替婆婆去看看叔叔。告诉他早点回来看看”。那种深入骨髓的情感,并不是可以凭空捏造的。 当然历史类、玄幻、穿越,是不可能去经历一次的。但是,任何的浪漫主义文学的最终基础,还是真实世界的一种特殊反映,并不是完全脱离现实的。比如,我在童年就得到过一本书,是我母亲的一员部下送给我的。那时候我大约11、2岁,也就是上世纪60年代初。这部书叫《神奇的机器狗》,是一本科幻故事集。送书的人就是写书的作者。这在到处属于科幻作品的机器狗,在今天满大街摆地摊买玩具的小贩手里都可以买到了。那么,在作者当年创作的时候,却是叫人不可思议的科学幻想。问题在于是什么素材,让他可以产生联想,有了创作灵感?因为他是一位从事电子业工作的工程师,是一位很富有创造精神的人,又是一个文学创作爱好者。于是,他利用自己的电子专业知识,加上丰富的想象力,创作出一个又一个妙趣横生的科幻作品。 再比如我在前几个月创作了一篇小说,叫《善恶分明》,题材是带有神话色彩的。我写了一个孤巢老人、一个养蜂女人、一只毒蜘蛛和一只食人蜂之间的故事。故事里的毒蜘蛛、食人蜂不仅有灵性而且通人性,于是老男人与毒蜘蛛、毒蜘蛛与食人蜂、食人蜂与养蜂人、养蜂人与老男人之间,演绎出一幕幕妙趣横生的故事。真实吗?很真实,因为那些故事很感人而显得真实,因为在人与蜘蛛,人与蜂之间的那些矛盾,实际上就是人与人之间矛盾的变异,并不是凭空想象的东西,只是采用了特殊的表现手段而已。其实这个故事最初的素材,是我看到的真实一幕。 我们刚刚搬到扬州新居,一天的黄昏一家人正在饭桌前吃晚饭。我突然看见窗户旁边窗帘后面的一只蜘蛛,正在发起对一只撞上蛛网上蜂子的攻击。那只没有完全失去抵抗力的蜂子,不断扭动身体企图摆脱蛛网,同时想用自己尾部的毒针反击蜘蛛。那只聪明的蜘蛛,却在不断躲避蜂子的反扑,而并不急于发起攻击,直到那只蜂子已经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蜘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一口咬住蜂子的肚子,把自己的毒针注入蜂子的体内。蜂子很快就奄奄一息了。这个时候,蜘蛛才不慌不忙爬近开始进食。 这场蛛蜂大战,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和灵感。但是,该怎样创作,从哪个角度,用什么体裁?其实很可能不同的人,会采用不同的角度和手段,这是没有定式的。可以写出一篇叙事散文,也可以写成一个第一人称手法的小故事,估计大部分人会单纯写这个蛛蜂大战。可是,我没有。我采用了大胆的浪漫主义手法,赋予了蛛蜂人性,选择了崭新的视角,去面对当今社会严重的空巢想象,去从侧面反映了现实生活中尊老应该从哪个角度的问题上展开了故事。这就是社会实践与丰富想象力结合的表现。同时,又要回到前面的议题了,就是作品的思想高度。我们是文学工作者,是需要对这个社会的人们有感化义务的人。所以我们的作品需要表达正能量,需要对社会存在的各种想象给出自己的判断。作品中老人之所以把自己的情感注入一只蜘蛛,是他缺少了倾注对象。当今现实存在的所谓空巢想象,是因为我们的年轻人忽视了老人的精神需要,亲情需要。我的作品是给这些现在一种艺术化的警示。 我还有一部绝品《寻妻》,小说中关于知青受虐、被辱、被害,都有真实的故事背景。在几千万被迫离乡背井到农村、到边疆生活的城市知识青年,不仅把自己最美好的宝贵青春埋葬在异地他乡,更有过非人的遭遇,有些遭遇是用惨绝人寰都不过分的。大约有至少大于3%-5%的知青,因为莫名其妙的非正常原因死在那些地方。这不是一个小数字,根据我所掌握的数据,那些年大约上山下乡的总人数是3700多万。按照这个比例大约就有100-200万知青死于非命!这些屈死的冤魂有没有家人,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妻子,会不会还在寻找他们真实的死因?我们这些有幸活下来的老知青该不该还给死去的这些冤魂一个公道?这就是我创作这部作品的原因。 最近我正在创作一部中篇小说《皇城根下恩怨情仇》,这部作品将通过7个生活在北京城的男男女女,来展示北京解放以后,到改革开放这几十年的历史。这些生活在皇城根下的人们,有自己不同的家庭背景和以后的生活。其中有将军之子,大清八旗子弟的后代,高级知识分子的女儿,普通工人的子女,甚至有掏大粪环卫工的孩子,形形色色的人物,勾画出五彩缤纷的京城。我为什么敢写这些人物,因为我了解他们这类人的生活。我自己就是将军的儿子,而且曾经生活的主要环境,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在北京,至今我的兄弟、姐姐也生活在北京。我的一个姐夫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一个姐夫出身是北京一个普普通通的个人,还有一个姐夫出身小市民。我的那些兵团老战友中间,就有大清皇家后裔,叶赫那拉氏的传人。所有这些就会转化成为我作品中的创作原型,于是就有了八旗子弟泰山河,将军儿子楚红军,清华教授的女儿罗素梅,书香世家出身的叶紫苏,普通工人后代严晓燕,环卫工人之子傅和平…… 附带说明这部中篇并不成功,发表时改成了《七人》,由于缺乏小说特征,改成了叙事散文。 上面我以自己的创作实践,表述了创作源泉是来自生活的观点。其实,在我们如何以社会实践为源泉,汲取创作养分的时候,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察力问题。在我们生活的环境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故事,这些就是我们创作的素材。问题是,你有没有足够敏锐的观察力?比如我刚才举到的例子蛛蜂大战,难道你的生活中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有《寻妻》中反映的问题现实是不是还有,难道不是在我们今天还有很多妇女被拐卖,然后出走,造成人间悲剧的不断扩大?难道我们那些曾经是知青的中老年朋友身上,没有上演过一幕幕的“孽缘”吗?难道在当今社会的一些阴暗角落里,不是还在发生这种利用手中权力草菅人命的事件出现吗?还有《皇城根下恩怨情仇》中叶紫苏出国经商、泰山河锒铛入狱等等情节,我不相信你们的生活中就没有遇见过?可见,生活就是创作的源泉,问题还需要你的洞察力和高于生活的提炼。文学创作不是简单还原生活,而是通过你的艺术手法,赋予原素材新的生命,使得故事情节和故事人物具有一种社会典型性。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对读者产生震撼力,才会具有社会意义。 我已经老了,生活给予了我许多阅历,我应该感谢生活。作为一个热爱文学创作的人,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是,阅历这笔财富同样是需要积累的。每个人的生活都可以被积累成为一笔财富,却不是每个人都可能积累起这笔财富。这样的积累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力和毅力,需要孜孜不倦的努力。我知道在我们这个江山群体中,一定有年龄大于我的老年朋友。可是,毕竟从事这个创作活动超过40年的应该不会多。我想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就是至今自己还在不断努力创新和努力学习。前面提到的正在创作的新作《皇城根下恩怨情仇》就是崭新的尝试。我用了特殊的结构——7个主人公以第一人称的自述,来完成整部作品的故事情节。尽管失败了,但是我不会后悔这种自我突破式的创新。今后还是会去做更多大胆尝试。你们在座大部分比我年轻许多,希望你们不断推陈出新、完善自我。这样才会有成就、有收获。 谢谢大家,我的课讲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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