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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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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寻梅(随笔)

2017-04-10 15:26:09

      我找不到那株梅了,因为来的不是时候。

      在初春的一个上午,不知不觉中走入湖边的这片花地。如果是寒意未减的深冬,远远地就能看见它。那金黄的花色啊,曾怎样让一双寒冷的眼睛充满温情。那时的花园是沉睡着的、等待复苏的荒地,到处是冰硬光滑的旧年枝条,而一树蜡梅的开放,正像阴冷天气中出现的一缕阳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可是现在,绿叶掩盖了世界,我只能在回忆里尽情呼吸它开花吐香的芬芳。

      我在枝枝叶叶间徘徊,沉思,终于发现了枝头残存的花朵,虽已干枯,但我认得那细小的模样就是丁香。找到了丁香花,也就找到了与其相邻而居,独立其中不落尘俗的梅。

    梅的叶子碧绿油亮,并无奇异之处。与花相比,叶是寂寞之物。从晚春到晚秋,这丛梅树将一直寂寞下去,在层层叠叠的浓阴里度过无人折弄的安宁时光。它会被许多人遗忘,会被许多双眼睛所忽略。

    我凝视着它,凝视着青枝绿叶时的梅,我想记住它。

    对于梅,人们都喜欢它花开时的鲜艳,雪天的热烈,踏雪寻梅的闲情逸致,梅花三弄的风流韵事,也都是冲着花来的。这样的爱,短暂而肤浅。花凋谢,人消散,曲终了。灿烂之日,人众如云;繁华过后,陌不相识。


    可是,我来了,来读你的独立,来读你的芬芳,我要看无花的梅,看它的长久和致美。诗人叶芝在《当你老了》中写道:“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青枝交错,碧叶婆娑,这才是梅最年轻、最富有、最珍贵的真实,就像当初它并不需要谁的所谓寻求和赞赏,如今它也不需要谁的所谓记取和安慰,这是梅最纯洁、最快乐的日子。没有了那些真真假假的嘴唇、那些虚虚实实的眼泪,一棵树,会活得更真实、更自由、更健壮。

    如果花是一种显露,那叶就是一种隐藏。我喜欢这种隐藏。有一个声音提醒我说:无所谓显露,也无所谓隐藏。人或知,或不知,对于一丛梅又有多少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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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1 10:15:54

随手记录,生活小景有感。

谢谢阅读,祝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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