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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

墨雪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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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老(随笔)

2017-09-28 21:24:19
前几日看到一个话题,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变老的。
这使我想起村上春树的一句话: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老”是一个形容词,它有一个标准,但没有绝对的标准。而“变老”是一个过程,是没有办法去说,什么时候开始“变老”的。
总有人说,你们还年轻,总是喜欢说自己老了,你们离老去还早着呢。
早么?不早了。
如果说第一次觉得自己“变老”,可能就是在高中毕业那年吧。
那是一种很突兀的感觉,所有人都习惯了六个人的宿舍,习惯了每天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
我们把三年的青春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不大的校园里,被香樟树的树影遮蔽的主干道,通往宿舍的路上那几颗硕大的雪松,篮球场附近的一排梧桐,早就成了再熟悉不过的风景。
那些陪着自己度过三年青春的人,我们一起逃课,一起看小说,一起熬夜做题,一起罚站,我们总是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回过去。
我记得那个时候,课间十分钟真的是我们最宝贵的时间,大多时候我们就会趴在阳台上,讨论隔壁班的姑娘,讨论哪个老师,或者,讨论我们的以后。
但是某天我们看着黑板上多的倒计时变成“零”的那天,我们突然就开始惶恐了。
高考结束,我们把所有的复习资料和课外书,沿着教室通向宿舍的那条路上摆了书摊,便宜卖掉了,一瞬间,我门觉得那些交叠的影子,和过去多的我们重叠在一起。
都过去了。
我记得分开那天,我们寝室的兄弟互相拥抱,说好了再见,但是有些人,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第一次觉得,时间恍惚,我们老了,我们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离别。
第二次,是大学毕业。
三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留一点喘息的机会。最后一学期会到宿舍,五个人只回来了四个。
十月份的时候,四个人变成三个,三个又变成两个。
最后,我们收拾好宿舍所有的东西,签了离校证明,整个宿舍,变得空荡荡的,而我们留下的故事,也都成了一阵风,吹散了所有的痕迹。
所有人都在群里说,要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但是一直没有时间。
我们不用担心期末,不用担心作业,不用早起上课,怕老师点名......

我们也回不到那个承载了另一半青春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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