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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柴禾 (外一章)
2018-03-12 15:50:24
蛮荒里点燃那堆柴禾 未散尽的余烟,让我 告别那场茹毛饮血 兽皮裹腰的温暖 忽然想起把山洞建成屋子 我被袒乳的首领点拨 烟火是母系氏族伟大的成熟 手握石刃木柄的斧子 眼盯着土墙茅顶的建筑 把柴禾从土灶里烧进去 火烟沿炕洞盘肠而过 那丝生气又从烟道冒出 我与首领懂得了围挡家园 捣松门前一片土壤 移植三月开粉花的树 结出比心大的桃果 不说香甜,仅那截下的枝 从土灶口燃暖土屋 桃木香,舔熟兽肉的香 遂土炕上拢往子孙 协作分工懂得了怎样生活 荒野逮来吃草的驴 御以木辙,驱以木轮 满山的柴轻松拉到屋前 早晚炊烟,膝绕儿孙 人间烟火特别有滋有味 首领学会欣赏豹皮做的衣裳 驱驴飞驾有了口令 伐柴薪琢磨出了烧炭 冶炼制器,柴禾功不可没 一把柴禾烧了几千年 是唯一没有失却的文化 传承,永远与质朴有关 桃林烟村,乡野人家 柴禾袅袅燃起的香火味 连同树枝上苍绿的苔藓 一并绘出人类进化的书页 2018.3.8子时,忽想起母系氏。
春叹夜雨
风把春雨织出的丝线 捻得很细,很柔 路灯昏黄着,忽明忽暗 在黑的雨夜,像老屋照出的光 时光古旧,灯光哼缠绵风曲 用雨线一针一针缝牵念的心思 子孙背着希望,是春初走出的 母亲不想三春晖,只缝雨的针线 坐在老屋的昏灯夜暗,老母亲 脸庞皱纹绽开,像披散的迎春花 老茶杯的茶气,孤独地飘起来 和雨丝缠在一起,母亲纳着春天 游子两指夹住烟蒂,抽着思绪 这春夜的雨,是表达不尽的言谈 春雨落在夜晚的泥土上,是对 暗夜遥远的黑,发出内心的唠叨 玉兰花张着口,总想说些故事 春夜的雨,不时淋湿深陷的眼窝 草芽在土里醒来,心被雨丝扎破 幸福到来前,先静听桃花的讯期 今夜桃花带雨,会梦啥样的黎明 先听雨的针线声里老母幽幽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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