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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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煮酒】咸阳张玉玺2019-02-18 21:49:09张玉玺,咸阳人,部队上转业后定居天水,善书;我偏居清水,草民一个,好书。书法是大众的,无界的,虽然天水至清水隔了数重山,牛头河一路奔了几十公里,我俩还是相知相属了。
2009年,妻子的一个大学同学结婚,特地从兰州打来电话邀请妻子赴她的婚宴。那时,甘肃没有高铁,清水走兰州要中转几次,得花6个小时。因此我劝妻子别去为好。妻子却说她俩大学四年,亲同姐妹,非得要去;还说她两手空空去,上个礼钱再吃一顿回来,显得太俗了,意思是要拿个礼物去。拿啥呢?我斟酌了一下,省城机关高就的人和小县城的土豹子不一样,都是大雅之人,但凡大雅之人,好的就是古玩字画,最后我们决定在书画店买一幅字作为礼物。
毕竟是小县城,走了几家书画家,没看上一幅满意的。失望之余,倍添几分闷气。我抱怨妻子固执,妻子驳斥我不懂人情。我俩嘀嘀咕咕地,路过城隍庙门口的牌坊,就瞧见一个人在写字卖字。一幅幅楷书作品遒劲有力,险峻奇绝,圆润厚实,直扑眼帘。
哦,这岂不是传说中的榜书么?
我走前去,仔细欣赏一番。可以看出,那人是从魏碑入门的,兼研欧体,功夫了得。再看落款:咸阳张玉玺。我问了声张老师好,能否写一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横条的。他操着一口陕西话给我说:“没问题!三天后在这个地方取。”妻子急说时间紧,隔天如何。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说:“《春江花月夜》的字多,写核桃大的楷书得静下心来在房子里写。急了肯定写不好。我得写些好字卖,不然就砸自己的饭碗了。要么,两天后,咋样?”我们说了“能行!”磨了个心理上能接受的价钱。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打交道。
第二次打交道大抵是一年后,他又来清水县城搞书展,我买了他的一幅大字:厚德载物。
第三次打交道是2015年装修房子。我从他的个人宣传页上找到他的电话号码,联系给我再写一幅《春江花月夜》。他当时在宁夏银川搞书展,说写好给我寄来。不久,我们成了好友。
其实,我打小就爱书法,这得益于父亲的熏陶。父亲曾在张家川县任过一届文化馆长,一手毛笔字小有名气。小时候,每到腊月二十三灶神转娘家后,父亲就开始忙着给全村子里人写对联了。父亲在炕头前提悬笔,行云流水。我爬在炕上,眼珠子不知道转了。父亲写完了,我就执笔在旧报纸上乱写。上了师范,三笔字是基本功。临帖成了日常,可我一头钻进数学书里,写字成了给老师完任务。毕业后走上三尺讲台,一支粉笔从开始到结束,但骨子里很羡慕那些写毛笔字的人,更渴望自己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特别是是遇到张玉玺后,这种欲望更强了,如吸烟者对烟的嗜好,好酒者对酒的狂痴。
可以说,是他给了我力量。2014年初,我开始临柳公权的《玄秘塔碑》,2016年上半年开始临欧阳询《九成宫》。
同事看我写字,起初投来怪异的眼神,我看出他们心里的嘲讽。渐渐的,成了惊诧、嫉妒,最后是棉花糖式的“攻击”:好好写,以后当书法家,挣大钱。 天,咋都这么俗呢?习字,乃修身养性也!正如张玉玺老师一段感慨,说的极是。
“十一个春秋,四千个日夜,五百瓶墨汁。一笔一画,一撇一捺,用去了多少心血,只有自己有切身体会。人生没有轻松的成功,每一幅作品凝聚了辛苦和快乐,更成就了成长的路程。我保存了十一年,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珍藏着,这也许是书法魅力加之毅力坚持的结果。很多朋友看后都吃惊地羡慕和赞许,这一生再也写不了五百瓶墨汁,岁月饶人吗?哈哈,今生无悔!天水乃甘肃有这幅作品几人,笨鸟就是这样飞的……”
张玉玺老师,字如其人,人如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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