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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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两只雀儿2019-06-26 21:58:15
雪后初晴，窗外的石榴树上落了两只麻雀。此时自然无叶无花，较粗的枝干还覆着寸许厚的积雪，暖暖的太阳照过已没了那种初降时的雪绒，表面融化之后复又凝结，变得较为光滑，却仍然洁白。这麻雀就在一绺雪旁的枝干上，背向而立，均无语，只是偶尔低头啄一下自己羽毛，晃晃小脑袋，没有要飞走的意思。 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了天际，虽觉不出暖意，却还耀眼，从石榴树后高高的柿树上一路照过来，极为多情地落在了麻雀身上，我想这该是令它们兴奋的事儿吧，但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我踱步出屋，竟莫名地对这两只小小的生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石榴树本就不高，它们离我的距离自然也不远，对我的忽然出现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安然其上，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忙碌。 我不知道这两只雀儿是兄弟，是姐妹，亦或是情侣？或者它们本就是一对夫妻，当然也可能只是陌路相逢，同站在这覆雪的枝头纯属偶然，它们还很陌生，还没有共同语言，站在一起不说话也在情理之中。 若它们是兄弟、姐妹，血浓于水，言谈中即使偶尔冷场，在内心里他们终究是割舍不开的亲人，就算因为某件事彼此心存了芥蒂，甚至还要赌咒发誓从此不再往来，一夜的酣睡，必定会忘了昨日的不快。 若它们是情侣，偶尔斗斗嘴也无可厚非；当然它们不是人类，不会被彩礼困扰，不会为谈婚论嫁时的车子、房子纠结，它们要单纯得多，这也是有别于人类这一高级生物的优越之处。 若它们是夫妻，因生活的琐事总会生出许多烦恼，它们为之困惑，为之忧愁，为之感叹，总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难免斗气；它们也需要各自独立的空间，却又放不下对爱人的牵挂，即使生了对方的气也不愿彼此分离，于是它们背向而立，但绝不分开，独自享受片刻的心灵安宁。 作为偶遇于同一枝头的两只雀儿，我却总觉得该相互关心，嘘寒问暖。一个漫长的冬日，它们虽没在同一处生活，它们有各自的故事，在众鸟畏寒而去了遥远南方的时候，它们各自在谁家的屋檐安歇？它们是否都曾因饥饿而险些困于人类支起的竹筛之下？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诉说与交流，或许因此而成为知音…… 太阳升得愈发高了，依然不热，那两只雀儿也已先后飞走，不知去往哪儿，是否一起？是否开始了或继续着它们共同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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