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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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天气就是天意2019-08-11 20:30:52
天气就是天意。 正是这几个字吸引了我。在作家出版社旗舰店买绿窗姐的《击壤书》时，目光一下子落在《天气》这本书，作者是贾平凹，知道老贾（请允许我用他自己给自己这个称呼）小说创作等身，他的散文知之甚少。用老贾自己的话，大致是说一个能写好散文的作家一定能写好小说。我觉得他在说他自己，而文中他表达的还真不是这个意思。书封面上赫然立着“天气就是天意”这五个字，颇有点宿命味道，好奇心让我把它与《击壤书》收入囊中。 《天气》是散文集一篇，极短极短，这样的短篇，在我等普通写作者身上断是不能发表的。翻开目录，我先读了这一篇。“掌控这个世界的永远是天气，天气就是上帝，是神，我们在天气下生或死，或富或穷，或幸福或苦难，过程着我们的命运。”读读，是不是有宿命的味道呢。可我还真觉得说得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呀，他又说“跪下来给天气祷告啊，我们顺从着天气，让天气赐给我们好的命运。” 集子里类似题材的文章极少，其他的大多是他走访游历所写，而这些地方以农村居多，荒远偏僻，在走访中体验民生疾苦。过程中把自己当成普通百姓一员，与他们吃一个锅里的饭，用黑不溜秋的筷子。用真心感受他们，达到交心，这些为他以后的长篇写作搜集到一手材料。从老贾身上看到一个优秀的作家是要深入生活的，不能闭门造车。而深入生活，就要躬下身子，低到尘埃中。 读他的每一篇作品，给我最大的感受，有种平淡索然无味的感觉。有这种想法时，我为自己的狂妄和不虚心而脸红。你自己还是一个在写作中找不到出路的弱女子，竟敢在大作家的文字里指指点点。阅读是为了取其精华，提高自己。反复揣摩中，才觉得老贾的文字，是一个成熟作家的文字，不矫揉造作，不无病呻吟。繁华落尽见真淳。最终我给出对他文字这样的评价。 阅读一本书，最是想学习写作的手法，以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尽管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特别是理论上的，只能慢慢体悟，让他们成为自己的。 老贾的这一本后几篇是重点谈及写作的，高屋建瓴，我得伸长脖子使劲儿看，可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一下子就参透的东西总是少了些味道。 特别摘录一些老贾的为文之经。 “关注现实，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才可能更本真，更灵敏，也更对现实发展有着前瞻性，也才能写出我们内心的欢乐、悲伤、自在或恐惧。我主张脚踏在地上，写出生活的鲜活状态，这种鲜活并不是就事论事，虚实关系处理好，其中若有诗性的东西，能让生命从所写的人与事中透出来，写得越实，作品的境界才能越虚，或称作广大。” “小说，就是说，好好说你的话。语言的功能是表现情绪的，节奏把握好了，情绪就表现得准确而生动，把握节奏又绝对与身体有关，呼吸就决定着节奏。” “写作就像人呼气，慢慢地呼，呼得越长久越好，一有吭哧声就坏了。节奏控制好了，就能沉着，一沉就稳，把每一句每一字放在合宜的地位——会骑自行车的人都骑得慢，会拉二胡的弓子运行得趁——这时的写作就越发灵感顿生，能体会到得意和欢乐。否则就像纸糊的窗子在风中破了，烂声响，写得难受，也写不下去。” “我所说的精神贯注，是再不写一些应景的东西，再不写一些玩文字的东西。年轻时好奇，见什么都想写，作文与游戏的快乐。现在要写，得从生活中真正有了深刻体会才写，写人写事形而下的要写准写得实，又得有形而上的升腾，如古人所说，火之焰，珠玉之宝气。……不要再讲究语言和小情趣，要往大处写，要多读读雄浑沉郁的作品，把气往大鼓，把器往大做，定粗粝，不要玲珑。做大袍子了，不要在大袍上追究小褶皱和花边。” “你可以有不同的文学观念，可以有多种写法，大道的东西不能丢。丢掉大道的东西，不可能写出杰出之作。中国文学可能在精神层面上的叩问比不上西方文学，这与中国人生存状态及生存经验有关，与中国的文化有关。但中国文学最动人的是有人情之美，在当下，人性充分显示的年代，去叙写人与人的温暖，去叙写人心柔软的部分，也应是我们文学的基本。” “我们需要学会写伦理，写出人情之美。需要关注国家、民族、人生、命运。这方面我们还写不好，写不丰满。但是，我们更要努力写出，或许一时完不成而要心向往的，是写作超越国家、民族、人生、命运，眼光放大到宇宙，追问人性的、精神的东西。” 如此，关于写作的金玉良言，忠言总是逆耳的。我虽然在理解上还不到位，但我深知每一句的分量。 敲下来，为了加深巩固，为了常读常悟。 《天气》就此读过。是以为记。 于8月9日夜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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